一二五章 兄弟密談[第1頁/共4頁]
曾國荃一時語塞,訕訕地陪著曾國藩出城。等回到城外的大營當中,他卻又鎮靜起來,問道:“大哥,是不是這就提審人犯?”
“是,請大哥指導!”
“你當人家都是傻的?現在有哪個不說,湘甲士人發了大財,都把搶到的銀子,用船往湖南運,買田買地。就說我們荷葉塘好了,我傳聞四周的地價,已經去到三十三兩銀子一畝,比往年足足高了一倍!這是幾個月軍餉的事情嗎?一旦在朝堂之上對景的時候拿出來講,這就是事!”
“你記不記得,十八歲那一年,我從京裡送你回荷葉塘,在盧溝橋分離的時候,曾經寫過一句詩給你?”
“多謝他囉,”曾國荃笑道,“既然送了來。這事天然算是兩邊的功績。大哥在摺子裡,替他多說兩句好話就是了。”
“當然記得。”曾國荃見大哥俄然提及這個,不免一愣。他十六歲去都城,在大哥家裡住下,跟大哥學習了兩年,然後回籍赴考。而大哥送他的這句詩,是他平生引覺得傲的,天然不會健忘。
“唔……”曾國藩不說話了,深思半晌,寂然道:“老九,你辦了一件胡塗事。”
“是。”曾國荃的內心,仍然驚奇不定。
“你從荷葉塘出來,募勇參軍,一向在跟著我兵戈,疆場上的事,那是經曆得很多了。但是你知不曉得,宦海當中,又比疆場裡要險惡很多。”
送人犯,當然是極大的示好,但是破城三天今後才送過來,那是甚麼意義?
“我到底是在火線,論到摧城拔寨,踏陣破敵,靠的還是老九你。”曾國藩淺笑道,“不過你說的也不算錯,有些事情,你見得少,是以這一次固然立了不世之功,該說的處所,我還是要說的。”
“到底還是退返來了,隻留下禮單,說情意領了。”曾國荃說完,又加一句,“這是他本身不要,可不怪我。”
“單憑一張禮單,也不能說人家就必然是用心用心。更何況,他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不會平白無端地跟你難堪。”曾國藩悄悄歎了一口氣,搖了點頭,“隻不過,我怕李少荃今後會恨上你。”
“冇有五十年的工夫。江寧城難以規複元氣了。”
“但是,多少還是要拿一些,撫卹處所。”
“真金不怕火練,”曾國藩淡淡地說。“金子銀子,又如何燒得化?”
“大臣以心跡罪行,也不儘是證據的事情。”曾國藩搖點頭,“再說了,你的吉字大營吃飽,中間的友軍,又該如何?關卓凡的軒軍有江蘇的關厘養起,不缺錢,還算好說。鮑超張運蘭他們的兵,是本身人,我總要有一句話交代給他們。江寧的善後,也要一筆巨數,從那裡來?”
“你有冇有想過,他這是在提示你?”曾國藩問道,“提及來,如果然的落在他們手裡,那就真有大費事了——抓住湘軍的這個馬腳,季高和幼丹兩個,豈有不大做文章的?”
這是極高的讚美,曾國荃臉漲得通紅,衝動地說:“大哥!這都靠的是你常日的教誨!”
“這……”曾國荃張口結舌,過了一會,霍地站起家來,“大哥,你是說他要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