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章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第1頁/共2頁]

趙汝愚拿起酒杯，與諸人敬杯，笑道：“何嘗不是。還好大郎家大業大，不然，都像我等如許吃白食，怕是早就被吃窮了。”

趙汝愚微淺笑道：“素聞子充公進退有道，當月朔句話，便已知子直身後事。”

至於立學，

“確已曉得，隻是不曉得官家如此果斷。非論理學、心學，皆無對錯，汝愚自知，黨禁不在學，而在於人。”朝中當初扶王即位的老臣打落個精光，一個戰戰兢兢的天子，已經坐穩了這個皇位，天然不答應那些功臣能夠肆無顧忌地站在朝堂之上。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說得不但是範伯崇，何嘗不是他，不是留仲至，不是朱元晦呢？

趙汝愚點了點頭，“放翁此言不虛。身係越多，想要再將攤子鋪得越大，可就不易了。永州形式，依某看來，尚還過於脆弱。”

趙汝愚等人坐在方桌上，吃著小菜，飲著暖好的滿城春。

周必大兩頰微紅，笑道：“公無渡河，公竟渡河。若伯崇此去，真為晦翁與我等張揚公理，老朽敬他是條男人，若真按子直所言照做，哼哼……”

不為成聖，

大宋興亡！

他韓節夫不過是那把殺人的刀，真正握刀之人，他已經上奏摸索過了，以是此生，必定不會再走上朝堂當中。

“哈哈，子直倒是記得一字不差。”

“你讓朱熹去仕進家的侍講，不過就是想讓官家心安。節夫亂朝之時，你卻疏坦不顧，大抵已經曉得官家的意義了吧。”

幾人舉杯而笑。

周必大點頭笑道：“元年初，老朽便看出端倪。上表引退再三，子直可還記得老朽致仕前，與你說的那句話？”

“子充公過獎了。”趙汝愚看著滿桌狼籍，歎道：“伯崇此番歸朝，還是未知之數啊。”趙汝愚當初已是身在旋渦，冇法脫身，現在在草澤，天然看得明白，自慶元二年，朱熹落職罷祠以來，為之討情之人有多少，但是愈是討情，官家愈是要斬草除根。

“放翁，光複國土是功德，可萬一敗了呢？幾十年來攢下的國力，將會如何走向？您說得準？”

葉適莞爾，道：“我等皆窮得叮噹響，況一貫兩貫的，也難明此局，多蹭大郎一頓飯，想必也無傷風雅。”

狡兔死，嘍囉烹。

朱熹落職不冤。

“哈哈，子直啊子直，屬你看得明白，難怪當初晦翁建言彈劾韓侂冑，你點頭反對，本來早已深知此中啟事。”

不愧是蹭叔，這還都蹭出來由，蹭出高度來了。

趙汝愚笑道：“說來也是冥冥當中自有天意啊。老夫當初覺得，本身要客死衡州了，冇想到就冒出了伯言，雖說伯言當初那番複興永州的話，冇能壓服我，但是就連一個未及冠的小兒都想著為大宋儘一份力，汝愚如果一心求死，豈不是對不起當初太皇太後之囑托？

葉適點頭笑道：“晦翁乃多麼心氣？現在又有何人可與之對抗？趙相公、周相公，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啊。”

趙汝愚眯縫著眼，點頭歎道：“官家得來之皇位，已是如履薄冰，現在太皇太後殯天，朝中主和之臣除儘。韓侂冑局勢已顯，意在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