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繭(四)[第1頁/共3頁]
“你……?”鄭仁誨大吃一驚,瞪圓裡眼睛幾次打量郭威,彷彿要重新熟諳這小我普通,“你內心已經早有了定奪?”
這是他迄今為止最難堪熬的事情,那麼多年的兄弟,即便劉知遠死前要他交出軍權回野生老,他都不會躊躇分毫。但是,後者卻挖了個龐大的圈套給他,然後在地府之劣等著看他如何一步步走向滅亡,看自家兒子如何一步步血洗五顧命大臣,重新奪回權益。
“都這麼晚了啊!”郭威扭頭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苦笑著感慨,“又讓大兄操心了!”
“你也不看看都甚麼時候了?”鄭仁誨不滿了瞪了他一眼,笑著反問。回身從背後的親兵手裡接過一套托盤,將一份熟牛肉、一份鹽浸毛豆、一份口蘑、一份清蒸紫瓜,另有兩壺溫好的黃酒,挨個擺在了香案上。
“冇有!”郭威又笑了笑,滿臉苦澀,“但我總不能等死吧!身後另有一大師子人呢,真要出了事兒,也不曉得多少弟兄得受我的連累!”
“我曉得!”提起王峻下中午所說的那些話,郭威的眼神就又變得有些暗淡。放下筷子,再度伸手去抓酒盞。
酒陳得時候有點短,辛辣背後透著一股子苦澀,好似他現在的表情。才三兩口下去,就讓他的眼神昏黃了起來。
“他們的這輩子的出息和身家性命都係在你身上,不操心行嗎?!”鄭仁誨笑了笑,悄悄將話頭引向正題,“為兄和秀峰也是,我們這些人,早就成了一條繩索上的螞蚱。以是,秀峰明天的話固然過火了些,卻也是一心一意為你著想!”
“大兄可有良策教我?這件事,我不想去問秀峰,他善於臨陣機變,卻不善於追求長遠!”郭威彷彿吃定了鄭仁誨拿本身冇體例,笑了笑,持續詰問。
“這裡頭,不在乎是你不是,而在乎你有冇有威脅到人家兒子的才氣!”作為旁觀者,鄭仁誨倒是比郭威看得更清楚,“從朱溫開端,天子就是兵強馬壯者為之。親眼看到了那麼多權臣篡位的事情,劉知遠很難再信賴賴何人。”
這句話,終究讓郭威完整無言以對。恨恨地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菜。先風捲殘雲般將香案上的食品給乾掉了一大半兒,然後又倒了一杯酒捧在手裡,一邊慢品,一邊很不客氣地說道:“的確,我跟劉承佑那小子冇友情,我打心眼裡看不上他毒殺自家哥哥的行動。我是顧命大臣,他想收回權益,就遲早得搬掉我這個礙事的老東西。我既不想行廢立之事,又不想等死,大兄,你可有良策教我?”
“吃著!”鄭仁誨放下酒盞,用筷子指了指香案上的菜,笑著彌補,“你的親兵見你茶飯不思,特地去廚房找人單做的。都是你平時感覺順口的東西。怕你一小我吃著悶,又特地去把我請過來作陪!”
“這幫小子,儘瞎操心!”郭威聞聽,內心頭又是一暖。笑著舉起筷子,向熟牛肉建議了應戰。
“他是天子呀!”鄭仁誨大聲彌補了一句,意味深長。
“大兄?”郭威敏捷抬開端,眼睛裡閃過一絲錯愕。“你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