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子（九）[第2頁/共6頁]

因為在他的影象裡，除了磨難以外，始終有幾縷作為同類的溫情。暖和著他，鼓勵著他，讓從青澀少年，一步步長成為男人漢，頂天登時。

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不想當天子者，兵強馬壯也可拒之。魏公符彥卿的祖父，乃是李克用的養子李存審，擔當後唐的資格，與唐明宗李嗣源劃一。可後唐亡了這麼多年了，李存勖和李嗣源的子侄被殺得乾清乾淨，李存審一家卻隻改回了原姓，誰也不會試圖拿著他們去當傀儡，誰也不敢想打上門來，將這個家屬的男人斬草除根！

“我，我那裡曉得經商？”寧子明認識到柴榮是想把話題岔開，撓了撓頭，非常共同地說道。

這是他的買賣經，所合用的範圍，卻不止是買賣場。因為看到現在的寧子明純真得如同白紙一張，以是才主動坦誠相告。

寧子明見此，少不得又要跟大夥客氣幾句。說回鶻大唐本屬一家，固然世事情遷，卻還是血脈相連之類。眾回鶻長老、貴胄和牧民們聽了，愈發歡聲雷動，都感覺麵前這個高朋固然年紀不大，卻曉得事理，有情有義，是個值得大夥至心交友的豪傑豪傑。

當然，這些都是他作為一個青澀少年在私底下的謹慎思，不能說給任何人聽。現在晚，除了在武勝軍中持續領兵廝殺以外，他又看到了彆的一條前程，頓時感覺麵前一片光亮。

“行，那我就跟大哥一起去搭夥賣茶葉！”寧子明聽得內心一鬆，笑著點頭。

“實在你那前朝二皇子的身份，本來就不算甚麼事兒！”唯恐寧子明還不放心，柴榮想了想，又持續低聲開解。“先前他們爭相把你抓在手裡當傀儡，不過是看你年紀小，身邊又無兵無將，好欺負罷了！”

“我，我，我……”寧子明寬裕得如同偷東西被抓了現行般，無地自容。抬起衣袖擦了把汗，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先前不是一向在瓦崗山上混日子麼。大師夥都朝不保夕，誰顧得上拿我當公子哥看？至於，至於到了武勝軍，就一向，一向練習、兵戈，馬不斷蹄。當然，當然就更冇有工夫管其他事情！”

“另有你這身刮骨療毒的絕技！說實話，若不是晶娘已經無藥可救，誰敢讓你冒險一試？固然密羯部拿此技當個寶，可巫醫樂工百工之流，自古以來就是賤業！你如果真的是個皇子，家中長輩如何肯讓你學這些東西？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扶搖子情願教，冇有十年苦功，你如何能夠精熟到如此境地？”

數不清的疑問，一併湧上心頭。讓他彷彿靈魂被抽乾了般，神采慘白，目光板滯，身材搖搖擺晃。

他曉得之前冇有人教誨過寧子明這些，以是也不強求後者能懂，隻是想起甚麼來就說甚麼，東一句，西一句，零瑣細碎將本身人生心得，講給對方聽。

“多些大哥！”感遭到對方掌心處傳來的力量，寧子明咧著嘴拱手。除了韓重贇以外，柴榮是人間第二個不管他是誰，也要拿他當兄弟的人，令他冇法不感覺心中暖和。

柴榮笑著聳肩，不屑一顧，“有甚麼費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寄父還是個營將的時候，就敢娶我姑母，那但是大唐莊宗的皇妃！現在他都做到樞密副使了，還冇膽量護住你一個無根無基的前朝皇子？放心，冇事兒，如果我真的看錯了寄父，他不肯護你！哥哥我就帶著你，一起買舟南渡。我們去南邊，做陶朱猗頓，這輩子還是笑傲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