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黃雀（七）[第1頁/共2頁]

“大人說送到哪，草民就送到哪，毫不敢再拖欠一文！”

“六，六年？大人饒命！”眾豪強和鄉賢們先是本能地反覆，隨即，又紛繁癱在了尿窩裡頭，放聲嚎啕！

“大人，我等本來也冇想著拖欠啊。是，是刺史王德那斷子絕孫的狗賊，他說要先拖一拖，給大人製造點兒費事！”

斯須以後，跟著一串滲人的腳步聲響，親兵們用托盤送返來一顆血淋淋的腦袋。那常思卻還嫌本身的形象不敷殘暴，親手拎起人頭檢視了一番，然後一邊替死者合攏圓睜的眼皮，一邊點頭感慨：“這個蠢貨，竟然覺得跟國舅攀上了親戚，便能夠威脅老夫。卻不曉得老夫也正嫌他礙手礙腳，把不得找個機遇做了他。你們說，老夫如果以遭受山賊，力戰而亡的由頭替他請功，國舅爺們是捏著鼻子認了呢，還是冒著把老夫逼反的風險，非要讓朝廷派人來仔細心細查個明白？”

“是！”眾親兵齊聲承諾，手按刀柄，目光直接往豪強和鄉賢們的脖子後瞄。

“常某的族人運營了一產業鋪。平素也放些印子錢，算是給族中長輩謀個生存。”常思刹時，又笑成了一個彌勒佛模樣。看著世人的後脖頸，以籌議般的語氣說道，“你們如果一時手頭拿不出那麼多賦稅呢，能夠跟老夫舉債。房產、地盤，乃至古玩書畫，都能夠抵押。實在冇有東西，找幾個靠得住的鄉老，替爾等包管，也能夠籌議！不過，我們事前說好了，三分利，滾著算！鐵疙瘩債，隻認借券不認人，人死債不爛！”

“大人，草民等即便刮地三尺，也拿不出六年所欠稅賦啊！”

“大人饒命。今晚之事，我等毫不敢泄漏半句風聲，不然，必遭天打雷劈！”

“大人，求求您高抬貴手。不是草民成心方命，是，是傾家蕩產也湊不出這麼多財帛啊！”

“請大人明示！草民等……”

明曉得這幫傢夥在扯謊，常思也不戳破，又笑了笑，聲音變得愈發溫和，“那爾等拖欠的賦稅……”

“大人說如何辦，草民就如何辦！”

“老夫向來言出必踐！”常思心如鐵石，不管世人哭聲再苦楚，也隻是持續點頭嘲笑，“不過呢，老夫也不逼著爾等傾家蕩產。老夫這裡有一條路，爾等能夠細心考慮！”

“大人開恩！”“大人，饒命啊！”“我等即便賣兒賣女，也出不起這些啊！”“大人……”眾豪強和鄉賢們不敢抵賴，隻是趴在尿窩裡不竭地叩首。很快，有人的腦門兒上就磕出了血，與眼淚一道，淌得滿臉渾身。

“饒命啊――！”眾豪強和鄉賢魂飛天外，趴在尿窩裡頭，頭如搗蒜，“大人，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可真冇跟您做對的膽量！都是，都是王刺史，他，他把我等給騙來的！”

“大人，我等親眼看到王刺史殺入賊人當中，血戰而死。我等，我等情願出錢著力，在此處給王刺史立一座廟，懷想其神勇！”

一句句，一聲聲，喊得好不苦楚。武勝軍節度使常思聽了後，彷彿心中俄然又發了軟。笑了笑，柔聲扣問：“如何，諸位悔怨了？不想再結合起來逼迫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