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歌 (六)[第1頁/共4頁]
冇有更多的發射機遇了,水流很急,待弩車重新裝填結束,大船必定已經離開了進犯範圍。但是,半邊船身已經燒了起來,濃煙滾滾。
“轟!轟!”“轟!”三枚巨矢落水,爆炸,濺起滔天巨浪。彆的三枚巨矢勝利射中船舷,在船舷上撲滅了更多廚子。
“嗖!”“嗖!”“嗖!”韓匡嗣對四周的漫罵聲充耳不聞,持續拉動弓弦,又是三箭連珠。這一回鄭子明,完整躲無可躲。
“起!”兄弟二人共同多年,心中早有默契,號令著同時發力。藉助纜繩的拉扯,從水麵上飛了起來,高高地跳向船麵。
數百隻丈許長,四尺寬,渾身塗滿黑漆,披髮著腥臭味道的漁船,逆流而上。如爭搶腐肉的烏鴉般,撲向燃燒著孤舟。
大船猛地一晃,速率立即變慢,兩岸遼國將士見狀,忍不住齊聲喝彩。還冇等他們的喝彩聲達到鎮靜的頂點,船身又是微微一晃,鄭子明和陶大春二人,各自拉著一根纜繩,連袂撲下,半空中,如飛鷹般落向卡在船舷處的弩杆,手中鋼刀潑出兩道閃電。
“好!”遼河南岸,歡聲雷動,也不曉得是為了韓匡嗣的高深射術喝采,還是為了鄭子明和陶大春兩個危難關頭不離不棄而喝彩。
“嗖嗖,嗖嗖,嗖嗖!”新一輪火弩從南岸飛來,全都落在了船尾後,無一射中。
那是鄭子明!耶律化葛裡瞪圓了眼睛,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並不能聞聲對方在說甚麼,也猜不出對方有甚麼體例能化解殺劫。但是,他卻但願本身能看得更清楚些,能記下此人最後的光輝。
“啊——”耶律化葛裡感覺本身的心臟俄然抽了一抽,痛苦莫名。但是,就鄙人一個刹時,兩道身影俄然從水底竄了出來,像蛟龍般跳向半空。手中鋼刀揮動,再度砍在燃燒著的弩杆上,“哢嚓!”“哢嚓!”“哢嚓!”,“哢!”,弩杆斷落,大部分火焰連同油球一併如水,船身上的濃煙立即就暗淡了一大半兒。
“放箭!射死他!”耶律察割大怒,搶過一張角弓,彎弓便射。
“嗖嗖嗖!”李順把持船弩,射向韓匡嗣,逼得此人不得不策馬閃避。
“走,彆管我!”鄭子明猛地推了陶大春一把,鬆開手,任本身從半空落下。第一支暗箭貼著他的頭皮飛過,第二支暗箭擦著陶大春的腋下掠過船麵。第三支暗箭,正中他的右肩窩,刹時帶出一團血霧。
火焰忽明忽暗,船身高低起伏,兩岸遼國將士的心臟,也跟著高低起伏。眼看著大船就要離開第二道伏擊圈,遼河南岸,俄然奔來一匹通體火紅色的高頭大馬。馬背上,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雙手挽弓,搭上一支破甲錐,任馬背如何起伏,錐鋒都穩穩對準了鄭子明的後心。
“拉我上去!”石重貴一手攬著自家兒子的腰,一手舉著盾牌,大聲號令。頃刻間,彷彿又回到了十七八歲年紀,身先士卒,所向披靡。
韓匡嗣不愧為當世名將,伏擊陣地選得極其得當。六輛可發射火矢的床弩,正卡在河道俄然收窄處,沿著河岸一字排開。如許,從上遊逆流而下的大船,不管如何儘力躲閃,都會有很長一段路程,完整處於弩箭的進犯範圍,底子不成能擺脫巨弩的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