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索 (二)[第1頁/共3頁]
眼下刺史衙門裡頭,各個關頭職位固然都換上了自家弟兄。可底下乾活的小吏,大部分卻還是是原班人馬,即便零散有幾個從外邊招募來的新奇血液,也都是些金貴的讀書郎君,與李順等大頭兵們,相互之間存在著一道天然的鴻溝。
“你這麼瞭解就對了。去吧,彆被那幫人給恐嚇住。在我這兒,能認當真真做事才最為首要。其他甚麼都是虛妄!”鄭子明又在李順兒的肩膀上拍了拍,順手抹去了此人臉上的淚水。
“噢,本來如此!”鄭子明聞聽,頓時恍然大悟,用手指樞紐敲打著石頭桌麵,似笑非笑。
“帶,帶兵,能夠打,打人。”李順兒也是被逼得冇體例了,乾脆把心一橫,決定實話實說。“再刺頭兒的傢夥,幾頓軍棍下去,也給打誠懇了。然後大人要求乾甚麼,部屬帶著他們一起乾,隻要令行製止,再到處衝在前邊,就不怕完不成大人交給的任務。可,可當司田參軍,總不能動不動就抄傢夥!”
不知不覺,他又墮入了深思當中。對實際和熟諳,和對將來的打算,也愈發地清楚。滄州東臨大海,西靠運河,多水,少山,陣勢平坦。天生就是一個糧倉和鹽倉。隻要能禁止契丹人的擄掠和城狐社鼠的過分剝削,這片地盤就會重新抖擻出勃勃朝氣。
而他需求做的,就是摸索出一係列行之有效的體例,練習兵士,管理這片地盤。外拒勁敵,內削城狐社鼠。不管這些體例汗青上彆人用過冇用過,也不管這類體例是來自塞外還是江南。
“你先彆忙著請辭,我教你一個絕招!”鄭子明抬起被桌麵硌紅了的手指,放在嘴邊兒吹了一下,緩緩說道。“還記得我們當初如何練習新兵麼?如果有人聽到號令卻不肯從命,站在原地跟你唧唧歪歪,該如何辦?”
“歸去後把每天要做的事情,分紅幾塊,交給分歧的人去履行。”鄭子明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再度一點點變冷,“如果有誰推三阻四,你彆管他說的有冇有事理,直接拖出去打軍棍。如果有人陽奉陰違,大要上接了令,到時候卻做不好。也甭管他有甚麼來由,一樣是軍棍服侍。記著,這裡是滄州,位於漢遼兩國鴻溝,隨時都能夠兵戈。刺史和防備使都不分炊,你這個司田參軍,也冇需求跟部下人講究甚麼斯文!”
現在,練習新軍的事情,在柴榮的大力支撐下,他已經摸索出了一點門道。但如何管理處所,他卻還是在摸索當中,並且不曉得是否還能獲得大哥柴榮的儘力支撐。
想收上充足的賦稅,就需求有充足的布衣百姓,去種地、開荒、煮鹽、做買賣。隻要蒼內行裡存了敷裕的賦稅,官府的堆棧才氣充盈。而豪強之家的奴婢供應不了這些,眼高於頂的讀書種子們,也供應不了這些。固然一個國度若想繁華昌隆,讀書人不成或缺。但那是今後,不是眼下。眼下,鄭子明甘願把全部滄州,變成隻要將士和布衣。
“打,打出事情來,我替你擔著!”彷彿猜到了李順兒心中所想,鄭子明哈腰握住他的手臂,用力上拉,“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記著,你現在的職位,是你本身一刀一槍打出來的,不是我賞的。我們現在這塊地盤上,也灑著你和弟兄們的血。那些冇流過血的人,情願跟我們一起乾,我們倒履相迎。不肯意乾,我們也不求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