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爐正傳 第六章 複 變[第6頁/共13頁]

“是秦蘇師妹！”

惠德惠靜相互對視一眼。想都不明白為甚麼秦蘇竄改得那麼快。也不曉得大師姊跟她說了甚麼，讓她竄改了設法。惠德把飯菜端來了，看秦蘇坐在床頭大口吃喝。秦蘇竟似完整放下了苦衷，吃完飯，翻身便躺倒下來睡覺。

白嫻確認門外再無彆人，靠近床邊，道：“師妹……”

“咦！徒弟，她有我們門派的護身印！”惠靜俯看竊賊，見她右小臂上衣衫破開，暴露的皮肉處灼著一圈焦玄色印記，模糊成個蓮花形狀，不由得驚奇叫道。

用飯當口，老婆子問胡炭：“爹爹臉上有蟲子爬，炭兒如何不替他摘掉？”

秦蘇痛哭。看得出來，她現在自悔已極。

“嗯。若不是這個護身印，她早就讓護守妖給殺死了。你們把她麵巾摘下，看看到底是誰。”

秦蘇淚眼婆娑，緩緩點頭，鋒利的剪刀紮破了她喉頭柔滑的肌膚，鮮血淌了下來。“徒弟，你不說，徒兒就真去了。這十幾年的哺育之恩，弟子……是不能報了。”隋真鳳素知這個門徒脾氣固執，說到便當真做到，從速勸止：“好！好！我奉告你！你先把刀子放下！”

秦蘇哭著，斷斷續續答覆：“我……如許做，徒弟……必然……很悲傷，我不爭氣……淨出錯事……”

老太太冇工夫理他，吃完晚餐又喂胡不為，胡不為早餓了，聞得粥香到嘴邊，張口就含，也不咀嚼，隻吞了下去。這一年多來他都這麼用飯，先前在道上時，秦蘇不知照顧，讓胡不為一口吞了大塊燒獐子肉，幾乎冇把胡老爺子噎死。幸虧他還命硬，翻白眼噎半晌不下去，被秦蘇重又摳出來。

這時陣法已活，偷靈魂之事早成空談，秦蘇隻盼望能夠逃出門去，免被同門發明。便在雜聲湧動的那一刹時，她從桌下翻滾出來，足下一蹬，身子借力彈起，直向書房外飛衝。此時奮力逃命，她哪還敢留不足力，快如穿花胡蝶。眨眼便掠飛丈尋。

“聞聲叫喚，我頓時轉頭去看，就瞥見秦師姊向門口衝過來，當時她穿戴黑衣衫，麵上蒙著黑布，我冇認出來，內心慌得緊。”嚴秋敘嚥了口唾沫，續道：“我倒是想叫喚的，但是當時恰好叫不出來，站在那邊，這時候，我就瞥見了保護妖！”她的語氣變得低緩沉重，世人被其震驚，一時儘屏住了氣味。

隋真鳳麵上蘊起肝火，喝道：“你連徒弟的話都不聽了麼？！我說今後再奉告你，天然會找日子說，你現在乖乖的，快跟師姊回房！待會兒我再找你！”

蒲月初五到了，恰是端五節。玉女峰的弟子們一早就起來采艾草和菖蒲，有人縫香囊，有人打掃天井，到處喧聲笑語。灶房的嬤嬤們挨個房間送雄黃酒，秦蘇的房裡也領了一碗，隻是冇人動它。

“你們都不曉得那叫聲有多嚇人！我當時腿都軟了，隻深思是不是有妖怪跟在我前麵。恨不很多長兩隻腳逃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