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第十四章 狹路〔下〕[第4頁/共5頁]

賀江洲大聲咳嗽，笑的嘴都咧到耳根了。渾身上暖流泛動，手尖腳指，無不受用。但感覺平生之美，再無過於本日。

“如何回事？你的師姊為甚麼要追你？”在往賀家莊回走的路上，賀江洲滿腹猜疑的問秦蘇，“你為甚麼不肯見她們？”

賀江洲哪知兩人的故事如此驚心動魄，聽完後呆了半晌，才道：“本來……你們的經曆是如許盤曲……”乾嚥了口唾沫，兀自不能消去心中震驚。再側頭看向胡不為，見那男人乾癟無神，如何也不象個經曆過如此風波的大人物。

賀江洲道：“是啊。你道這桃葉是誰？她本姓陶，是個硯匠之女。子敬在購硯時瞥見了。愛她姿容，竟不顧流派之規。將她娶回家去了。這位王公的脾氣和我爹一樣，敢作敢擔，當真豪放呢。”

賀江洲辨了辨詞，微微一笑，低聲對秦蘇道：“你聽，他們也在說桃葉的故事呢？”收起摺扇，俄然開口唱道：

秦蘇點頭。伸筷夾了一口，感覺肉味甚是鮮美，卻不知是牛還是羊。

秦蘇那裡肯停下來，臉上慘白，冇頭蒼蠅般四周躲藏。到厥後賀江洲明白事情嚴峻，仗著熟諳地形，在大道冷巷中幾番出入，才終究將三個追蹤者擺脫了。

賀江洲對勁洋洋，側目去看秦蘇。秦蘇也被他的曲子鎮住了。這首陳時傳唱的《桃葉歌》本由王獻之情詩所編，曲調靡麗，句蘊濃情，不由得聽者不醉。

秦蘇幽幽感喟。心想桃葉何其有幸，遇著如許的一個男人，恩愛保重如此，她的平生過的不枉了。再想起本身和胡不為，境遇盤曲，年來所受實稱古怪。都說恩愛向來是磨難中生，不知本身同胡大哥將來是否也有如許妾往郎迎的時候，一時柔腸百結，看著煙柳間騰躍的雀兒，竟又癡了。

“我……”秦蘇答不上話來。她也曉得，胡不為現在偶然無識，顧問起來並不太困難。有四個丫環在邊上看著，應當出不了甚麼不對。但是一年來朝夕相伴不離擺佈，已經成了她的風俗，眼下乍然分開，她總感覺身邊空落落的，少了一大塊東西。

可這一番絕妍之態，又讓賀江洲心旌搖擺，幾近不能自已。花花公子儘力壓抑著胸中怒濤滾滾的傾慕之情，猛喝一大口烈酒，低聲吟道：“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殷其雷，在南山之側。何斯違斯，莫敢遑息？”

“這道菜叫‘範郎橫笛’，這道是‘羞見西子’，這道是‘麗姬扶花’。”賀江洲一盤盤指導著菜肴給秦蘇先容。“這道菜叫‘決驟’，秦女人，你曉得是甚麼肉麼？”他含笑問秦蘇。

“是我師姊！她們瞥見我了，我不想她們曉得我在這裡！”秦蘇低聲答他，拽著他一起拐七拐八，儘往偏僻冷巷裡鑽。橋上的惠德三人在初遇時的震驚過後，也回過神來，銜後猛追。

賀江洲哈哈一笑，道：“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麼？我曉得你表情不好。實在我隻想幫你出些力。但你如果感覺不好說，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