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第十三章 人心(下)[第2頁/共6頁]
不過,欣喜過後再轉念一想,他立時便感到了機會緊急,現下時候可未幾了,再有一個多月,範伯伯就要來到,當時姓胡的傻子被塑醒過來,可保不準會生出甚麼變故。
既然還冇有拜堂成禮。也冇有圓房之實,這女子便還是無主良花,天下大家都可追得。那他另有甚麼好顧忌悲傷的?固然‘君子慎乎德,不奪人之所好’。但眼下也顧不了這很多了。任由秦蘇被姓胡的傻子欺霸,那纔是真正的暴殄天物。無德之極!
雨露生髮憑隨便,百花抱儘我懷中。
但是有了希冀的日子,畢竟是和平常完整分歧的。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秦蘇曉得,她現在的每一天都象在過節普通啊。走路行動時,輕巧如風,麵上愁鬱儘去,顯得神采飛揚。並且,每常在做事的時候,會俄然停頓下來,含著淺笑墮入深思。
這,就是天命吧。強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配給如此可愛可愛的傻子,卻讓早退者扼腕長歎,可惜不已。這賊老天向來是不肯成人之好遂人之意的。要不天下怎會有“豪傑無好妻,賴漢聚花枝”的不平之鳴呢?
但是溫軟的花雕,並不象彆的酒那樣狠惡,隻微有辛辣之意。賀江洲喝一大口。大覺不稱心,奮力將酒壺一摜,擲在了劈麵的屏風上,‘哐當’的碎響中。那麵繪著精美花鳥的裱帛屏風禁不住一投之威,被撞飛到牆壁上,崩然碎裂。
名在千秋誌在空,九州大地載譽隆,
唉,奇花,奇花,賀或人倒是見著了,可成果如何呢?賀江洲苦笑,渾沌的腦海裡,阿誰溫婉女子的麵龐猛跳出來,竟然清楚非常。
秦蘇道:“賀公子如許多禮,我們如何當得。”
另一個愁腸百結的人是賀江洲。
秦蘇尚是處子之身。以他慣戲花間的暴虐目光,又怎會看不出來。從秦蘇對胡不為的稱呼來看,明顯也還冇有嫁給他。隻是賀江洲先前見了她對胡不為的珍惜體貼,妒忌攻心,竟然忘了這一層。
山寬何足盈一握,雪膩隻吹便溶解,
秦蘇黯然點頭,道:“小孩子家,有些辯論是常事……他冇甚麼打緊的。”轉頭向小娃娃看去,胡炭正提著線偶左一下右一下的牽動,玩得興趣盎然,明顯已經把統統的不快都忘記了。
便在一大一小兩相愁歎的當口,聽得房門叩響。秦蘇應了客。賀江洲捧著一個盒子笑吟吟閃進門來。
賀江洲定了定神,道:“呃……是如許的,剛纔聽下人們說,小炭兒跟我師弟打鬨,被弄哭了,我過來看看他打不打緊。”
賀江洲道:“好吧,我也不想你難堪。不過今後胡大哥好了,怪我不敷靠近,不肯我和金蘭結義……哼,當時你可要替我說話。”秦蘇知他談笑,便隻淺笑著,不再答他。
現在是午後,算來他到酒樓也該有五六個時候了。兩壇六年花雕入肚,他酒量再好也已經醺然欲倒。
“炭兒,身上還疼麼?”他對胡炭說話,眼睛卻一溜兒瞟向秦蘇的臉。“賀叔叔給你帶來好玩東西了,保準你見了,身上頓時不疼。”他把木盒翻開,色采斑斕的,倒是一堆玩物:幾個憨頭胖腦的瓷娃娃,一個竹馬。一個牽線行動的偶人,另有幾樣希罕古怪的小孩子東西,也不知他短時候從那裡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