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第十三章 人心(下)[第4頁/共6頁]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秦女人，你我畢竟是有緣無分啊！隻可愛，為甚麼我不能早一步熟諳你，讓那姓胡的搶了先手！”他恨恨的看著滿桌菜肴，便待聚力一掌。將酒桌拍裂。

秦蘇閉在房裡，正在欣喜胡炭。

小胡炭一見，目光立時便給吸引疇昔。止了抽泣。

賀江洲滿心熾熱，彷彿已經瞥見不遠的將來，秦蘇柔情萬分的投懷送抱。濃情盪漾之下，那裡另有耐煩再喝酒，大聲叫了聲“掌櫃的，算酒錢。”把兩錠銀子置在凳子上，也來不及從樓梯下去，直接衝到窗前，翻身而下，躍入街心，拔腿便向家中趕去。

賀江洲淺笑回身，到門邊了，卻又轉轉頭，細心看著秦蘇的臉，歎口氣道：“我曉得住在彆人家裡，諸事不便。實在……你不消過分拘束的，有甚麼事情固然叮嚀下人就好了，如果感覺還難堪，那就叫我來吧，我至心把你們當作朋友……盼望你彆要拒卻我一番情意纔好。”

秦蘇聽他說的不幸，忍不住抿嘴一樂，嬌媚之態，立時橫生。

賀江洲內心嘀咕：“我內心不痛快，恰是為了你，你還讓我出去散心……莫非你不曉得見了你我這苦衷才氣好？”口上卻說：“些藐小事，你不消老跟我伸謝。江湖後代，本就該相互伸手扶助，我就不信，如果有朝一日我流浪了，要飯要到你家裡，你會不肯收留我。難不成當時我還要每天謝你？”

“恨未相逢未嫁時……”心中玩味著這句話，賀江洲驀地悟到一些東西，麵上一陣古怪。

“炭兒，身上還疼麼？”他對胡炭說話，眼睛卻一溜兒瞟向秦蘇的臉。“賀叔叔給你帶來好玩東西了，保準你見了，身上頓時不疼。”他把木盒翻開，色采斑斕的，倒是一堆玩物：幾個憨頭胖腦的瓷娃娃，一個竹馬。一個牽線行動的偶人，另有幾樣希罕古怪的小孩子東西，也不知他短時候從那裡弄來。

胡炭在花圃裡見一朵牡丹生得暢旺，心中喜好，便想去摘，哪知查飛衡散課到花圃玩，正巧瞥見了，便奔過來攔住，說花是賀家的花，不讓野孩子摘。爭論由此而起。胡炭年紀幼小，哪是年長數歲的查飛衡敵手，拉扯幾下，又被推哭了。

“公子談笑了。”

“雨露生髮憑隨便……百花儘抱我懷中……哼哼，不就是抱著幾個歌妓麼？如許的日子，我賀或人也有過……那有甚麼值得誇耀的？”

另一個愁腸百結的人是賀江洲。

“哈！大幸！大幸！”賀江洲兩眼放光，酒意一下醒了八分：“我怎的如此胡塗。錯把鶯鶯當紅娘！幾乎誤了平生幸運。”躍將起來，在房間裡團團踱步，隻想：“天不幸見！我這份癡心總教天老爺也不忍了！”一時心中衝動，恨不得大跳大躍，縱情宣泄一番。

便在一大一小兩相愁歎的當口，聽得房門叩響。秦蘇應了客。賀江洲捧著一個盒子笑吟吟閃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