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禮字為先[第1頁/共4頁]

“對對，羅某的內妾王氏也愛看，她精通樂律戲曲。說那四位旦角是真正的歌女大師，人間罕見。我等……的確是貪酒過飲了些，不如就此打住。時候也不早了……”

自少，這傢夥方纔從嘴裡吐出來的那幾句人話，多少讓秦風有些刮目相看。固然年過四十，卻以處所五品官混到結識嚴世藩，從而遭到嚴嵩的賞識收為義子，在朝中擺佈逢源必定有他的本領，今後宦途上的升遷天然不在話下。

說這話的人恰是趙文華，一副斯文儒士的打扮，麵色清秀眨一看很有些一表人才的模樣。若不是昨夜見過此人在夜場裡的表示，還真感覺他是一名清流儒者。

不知何時，那位保護如幽魂般呈現在秦風身後，麵無神采的應道：“諾！”

趙文華、羅龍文一左一右，捧著曹海猛拍馬屁功，話語點到癢處如何聽都鎮靜。這羅龍文字來就是紈絝出身，在歙縣世代以製墨致富，是桐城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家。早幾年，投於嚴府任幕賓，以巨資在朝廷捐得中書舍人一職，被嚴世藩視為親信。

站於船頭的秦風，眺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收斂笑意說道：“明日交代趙凱，將船契遞交府衙，簽押托管於曹府管事名下。”

喝著美酒的趙文華，成心在按捺貪酒，卻又不捨得停下，在侍酒丫環的殷勤下又貪喝了幾杯，這纔打著酒嗝笑言：“秦先生謬言！這五湖四海的名姬已經儘數歸入仙鴦閣，江南名姬再好也有所不及。見過仙鴦閣的當家旦角、女倌，哪還記得甚麼江南名姬！嗬嗬……”

“昊……明白，以是不殺。”

秦風笑而不言。

“好酒啊！不過三杯，老夫……竟有些醉意，卻又不似醉。這酒妙不成言，至從喝過這白仙台，老夫就視其他酒為荊布！”曹海非常隨便的側靠在憑幾上，表情完整的放鬆下來，還擒住前來斟酒丫環的小手，死死不撒開。眼神肢體頗多挑釁無禮，若不是秦風乾咳幾聲，在世人鄙陋的目光下，才停止鄙陋的行動。

羅龍文竟然有些羞怯，聽後以袖口掩麵躲著嗬嗬笑。

這曹大人彷彿有些語無倫次了，秦風斜眼一瞄，陰暗的角落閃出一道不經發覺的回眸。他隻得悄悄無法一笑：必然是換了更狠惡的度數，那酒精味濃烈光聞著都有些受不住，那傢夥……

酒過三巡，品過好菜，四人唯獨秦風略顯酒意，神采白中透紅。“白仙台”出品的烈酒精純，香醇絕味，三年以內占有了大明釀酒業兩成的市場，脫銷各地，還是是出自瑞隆祥旗下的酒坊。

羅家也有畫舫，光是訂價都要幾百兩銀子，隻是遠遠及不上這艘“青媚”號。即便是西湖蘇杭那些朱門世家，也一定具有這般精美富麗的遊船。

“對呀，對呀！秦先生的一番美意，曹大人可得成人之美纔好。”趙文華擁戴笑言。

自從入八月，南都城便處於氣象富強、氛圍非常活潑當中。αΑ

曹海這位身兼數職的高官，固然處所實權未幾，可在南直隸的文官當中可謂品銜最高的。此時短短的一句話中，連帶諷刺、輕視、打單、捧殺的意味。看似毫無芥蒂，磊落風雅，可一個處所二品大員以如許的話語，讚美一個江湖中人，那還不是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