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惺惺相惜[第4頁/共5頁]
關羽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通了之前為甚麼他明顯都已經把我逼到死角,不削幾個回合,我便要落入江中,他卻就此乾休,想來舊傷恰是恰好剛巧在那一刻複發。
我就在如許狠惡地打擊陷,邊格擋邊後撤,但是再如許後退下去,我就要退到船尾了。
關羽垂下頭,狹細的雙眼如有所思地看著躺在一旁的青龍刀。俄而緩緩地說道:“武道之頂峰,哪個武者不是夢寐以求。關某直到現在也何嘗放棄過這個胡想,但是這個胡想固然看似光輝,可武道之頂峰是否一樣意味著無情與孤傲,你可曾想過?”
我漸漸地走近他,警悟地察看著他的神態。衣甲被雨打透後,已經沉重不堪,我乾脆解掉胸甲,兩膀搖擺數下,頓時感受輕鬆很多。關羽見狀,一言不發,但是竟也卸下肩甲,暴暴露健碩的左臂。
他當然不會這麼傻,我驀地想起這把青龍偃月刀的獨特之處,那就是它的刀柄前麵不是平常的圓錐,而是一把鋒利的短刃!並且已經近在天涯!
說到此處,關雲長戳刀長歎:“惜哉!惜哉!那天就眼睜睜看著曹操逃出世天。。。”
原籌算還用剛纔的伎倆,把住關羽的臂膀繞到他的後背,怎奈關羽不斷地翻跳,底子冇有可乘之機,他就像決堤的大水湧進狹長的山穀,其澎湃之勢,勢不成擋!
雲長有些懊喪地說:“提起此事,說來話長,久戰疆場,不免身負有傷,戔戔右臂中箭,我本未當作事,但是拔出弩箭後,才發明箭簇上鑄有毒槽!回到營中後,右臂早已青腫生硬,筋脈暴突淤紫,形狀駭人。”
關羽重新拾起刀,站了起來俯視著我說:“以是如果在武名與忠義之間棄取,關某甘願為忠義而死,不為武名而苟活。”
“刮骨療毒?”這個詞聽起來非常陌生,我不由迷惑地嘀咕道。
我聽得瞠目結舌,孔殷地問道:“連麻沸散都不平麼?刳肉刮骨,這與酷刑有何辨彆?”
詫異之餘為了製止被關羽發覺,我又接著問道:“這麼說箭瘡是當時留下的,但是距今已過了三年,還未病癒,這又是為甚麼呢?”
關羽不但重心穩如泰山,力道足以開山碎石,並且招式迅疾如風,毫無馬腳,可稱得上滴水不漏。
關雲長覺得我作思考狀是在思疑他的說辭,竟乾脆卸下了右肩甲,亮出了右臂,上麵另有條深深的刀痕,說:“剛纔被卿軍兵卒暗害,這一賜正砍在我右臂舊箭瘡上。”
莫非在成心讓我?
我將手中刀展於齊眉處,刀尖衝著雲長,謹慎地向關羽逼近。
關羽歎了口氣說:“三年前,赤壁之戰,你我兩家結合抗曹,我奉諸葛智囊之命伏兵於華容道,以反對沿路逃竄的魏軍殘部。原想隻是乘勝劫得馬匹、東西、賦稅罷了,不料正趕上曹操本部人馬,操雖所率兵卒戔戔三百,我領軍一千,但跟從曹操的另有許褚、徐晃、張遼三員大將!而此時恰是曹軍兵敗敗退之際,操急令眾將一齊上陣,我遂與許、徐、張三將力戰。心中雖知是雙拳難敵六手,可我若就此罷兵,則曹操必定得脫,故苦苦死撐,隻待孫劉兩家追兵援助,但是與這三人鏖戰了數十合後,卻等來了曹仁的三千兵馬!明槍易躲,寸鐵難防,曹仁這無恥之徒竟在遠處放射弩箭,我正與那三員大將酣鬥,冷不防聞聲拉弓聲,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這一箭正中我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