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鶯鶯燕燕[第4頁/共5頁]

風在我耳邊穿越而過，喧嘩頓逝，疼痛侵襲，心，幾近已經冇有知覺了，為甚麼不能讓我健忘呢？為甚麼要讓這一次一次的肉痛讓我無可迴避？殘暴如此。

“笑甚麼？”南宮天看了我一眼道。

的確，我是情願有人陪著的，無關風月，隻是說幾句話罷了，我兀自笑了笑，“蒲月初九，佛開蓮朵，古毗北國的蘭若節呢，不曉得百裡京都城裡有冇有燈會。”

“不愧是我家熙兒。”笑容彷彿一泓清泉，波光詭魅，卻美得讓人*。南宮天真的是一株罌粟，傷害卻*的毒藥。

但是再長的夜也有天亮，毗蓮倒是永久看不見天亮的。

“如此，那我們也不便久留，告彆。”蘇婕妤麵色不佳，語氣倒是還算客氣，話畢，便領了幾人出了院子，徒留氛圍中滿盈的濃烈脂粉味。

雲若熙，我的熙兒，為甚麼我總有種不成掌控的感受，如同抓也抓不住的風，隨時會落空。這類感受是我從未有過的，竟然會有一些驚駭。南宮天不覺握緊了酒杯，骨節泛白。

瓔珞閣的夜台上，我一襲煙紗羅衫，玉骨摺扇，心中倒是大片大片的空茫，風從肌膚上滑過，帶著不屬於我的溫度與熱烈。一向以來，我都是站在高處遠遠的旁觀，冷酷而悲憫，彷彿塵凡以外的看客，是啊，凝兒已經死了。

長夜露華濃，多麼極致的期望，多麼燦豔的絕望啊。

“你啊，堂堂煞血宮主陪小女子吹風弄月呢。”我笑出了聲。“但是讓你萬千美人戀慕的大麵子哦。”

我轉眼錯開他的目光，那樣的熾熱我不敢觸及，倒是一時無話。如果有一天我再也冇法回絕要如何辦？南宮天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

“不放。”南宮天看向我。

“方纔的曲子可不是我一小我聽的呢？今後可不準了。”南宮天轉顏笑道，剛纔的失落彷彿隻是我的錯覺。

“小漁。”我開口喚。

酒酣微醺，白堤在月下彎成溫和的弧度，安好而誇姣。

“嗯…是，蜜斯。”這丫頭倒是仍對方纔一事發楞，聽我喚她，纔回神看我。

南宮天笑容未減，看向天空數點繁星，“熙兒愛的可不是平靜。”

百裡靖，我可冇工夫與你的女人對付。

南宮天一身玄色長衣，墨玉束髮，隨便而邪冶，自黑暗中漫步踱出，彷彿自家天井。

“我說過，不成以回絕我。”南宮天聲音不辨喜怒，手倒是再度抓緊我，那麼緊，緊到生疼。

南宮天聞言魅然一笑，“如果能賴上一輩子倒好了。隻是…”

我們坐在堤邊，望向無邊的月色，享用著這半晌的安然，各懷心機，卻又如此和諧，還真是奇妙。

小漁一見雲若熙，便馬上過來，施禮道，“蜜斯，這是…。”話未講完，便有道聲音脆脆插出去。

不過費了幾錢銀子，那彈琵琶的女伎就將琴給了我，微調了調調，便聽得有人相請下台。

我軟軟倒下的身子被他抱在懷裡，倒是再無甚麼力量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