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82-賊人[第3頁/共3頁]
她想像著這個男人的身份,卻始終不能想得全麵。盜賊?刺客?探子?她一一想來,卻又一一被他與生俱來的崇高與文雅顛覆了。
這是他第二次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有一點涼意,卻很果斷,兩隻手相牽,她的心中充滿了一種開闊,那份不安垂垂消熔化解了。
水惜神采慘白,手掌用厚厚的紗布纏著,讓椰兒看了肉痛,便勸她回榻上歇息會。
“昨夜鬨甚麼了?”椰兒撚起了銀線,淡淡的問。
她褪了羅襪,掀了幔帳登上床榻。還未坐定,一眼就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幔帳的角落邊,瞬息之間,一道寒光劃過。
間隔偏門已不遠,男人讓她在石板路口止步。
悄悄悄回了楚香宮,她有點失神地坐在床榻上,錦緞綢麵上一朵素淨的紅,那是白衣男人手臂上的血。
夜闌人靜月如鉤,暮春的風送來了斷斷續續的宮漏穿花聲,讓周邊的景色更顯淒清。椰兒單獨一小我站在院子裡,眼望著頭上的梨樹發楞。
椰兒定定地望著,他必是一個白衣癖者,即便夜間行走也穿白掛素,豈不怕透露?
椰兒頹廢地坐在床榻上償。
“她還睡著呢,昨夜宮裡鬨的,一時半回是起不來了。”
夜黑時,珠兒端著盤饌出去,見她烏髮狼藉,眼睛裡空蕩蕩的。
可這又有甚麼乾係呢?
椰兒想起華能冷峻的臉。
他一把捏住了椰兒的下巴,一道陰霾觸在她的臉上,而他的手指卻使出凶惡的力量,幾近要將椰兒的下巴骨捏碎。
內裡的聲音瞬息消逝了,白衣男人的凝重的臉上暴露了溫和的笑。
“我要出去。”他說。
“真神了,繡出來必然很美!”水惜打心眼裡嘖嘖獎飾著。
這些天,一不足暇,她便忍不住單獨去輕水宮中四周閒走,常常看著各處殿堂間的飛簷疊壁入迷。
屏門彆傳來了喧鬨的聲音。白衣男人警悟地抬起了頭。
她視他並不陌生。
“你如何在這裡?”隻這麼一問,他自發講錯就收住了,幔帳內一片謐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