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五仁餡月餅[第2頁/共4頁]

正說著，桂叔拿著張拜帖出去了，倒是太太的孃家，諸暨姚家送節禮來了。

俄然，身後傳來五福的咋咋呼呼。她還冇來得及轉頭，肩上已經被五福裹了件衣裳。

她正看著太太淺笑著，俄然就感覺後脖頸一陣癢。轉頭看去，就隻見袁長卿那雙烏沉沉的眼正落在她的身上。且可愛的是，他正成心偶然地以右手撫弄著左手的掌緣處——昨晚她咬他的處所。

太太一怔。自她父親歸天後，固然每年她仍還是往孃家送著節禮，可她的孃家就跟不籌辦再跟她這個女人來往一樣，再冇回過禮。便是本年的春節端五，家裡也充公到過姚家的回禮，偏這中秋，如何倒巴巴地送了節禮來？

老爺驀地一昂首，嘲笑一聲，以手遮著嘴，叮嚀了桂叔幾句。

太太咬著唇不肯往下說了，老爺卻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義，抱著太太感慨道：“是呢，如果早給我機遇，我們也不至於遲誤這些年……”

此時，從寢室和外間也傳來了林如稚她們起床的動靜，珊娘便揚聲問道：“阿如，你們也起了嗎？”

第二天一早，珊娘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北窗下往外看了一眼。

三和衝著那八寶架呶著嘴道：“放到阿誰架子上去了。”她從鏡子裡看了一眼珊娘，抬高聲音，怪模怪樣地笑道，“另有那隻懷錶。”

太太掃了他和珊娘一眼，便轉頭對五老爺笑道：“時候不早了，走吧，去太晚了不好。”又道，“過府也就這幾步路，叫上麵隻要備兩輛車就好，大師擠擠。”

袁長卿微一彎眼，這才轉開視野。

五福則拉著珊娘在打扮台前的圓凳上坐了，又倒了杯熱茶遞給她，一邊頭也不回地答著三和道：“都說酒性躁，女人這是喝多了呢！”又小調子侃著珊娘道：“看來今後每天早上都該給女人倒杯酒纔是，今兒女人都冇賴床呢。”

那垂於河麵之上的頎長柳枝，正有一下冇一下地挑逗著水麵，直把倒映在河中的晨光攪成一片細碎的金光——恰如珊娘現在的表情。

對於侯家人來講，中秋家宴是僅次於除夕家宴的一件家屬大事。老太爺和老太太再如何王不見王，每年的這兩節，是必得裝出一副調和的模樣，出來和一大師子子侄們“共享嫡親”的。

太太那邊原是想著找機遇叫珊娘這小倆口多培養一下豪情的，偏老爺跟太太定見不分歧。老爺直到現在仍然感覺袁長卿不是貳心目中最抱負的半子，以是他看他多少還是一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不快意，便道：“家裡又不是冇車。”說著，便叫桂叔一手去安排了。

窗外，那株歪脖子柳下，早已經冇了那艘單篷船的蹤跡。

太太當時冇說甚麼，背後則對五老爺一陣抱怨，“老爺該思己及人纔是。我們當時候，如果家裡給機遇叫我們多熟諳一些，也不至於……”

便是後代那麼開放的年代裡，女孩子初度帶男朋友登門，小倆口都會遭到家人過於熱切的存眷，何況是現在這麼一個閉塞且冇有文娛的年代裡。因而，世人一番見禮過後，袁長卿跟著各位老爺們退了出去，隻一轉眼，珊娘就成了眾女眷們消遣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