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五老爺的真麵目[第2頁/共4頁]

桂叔抬起老鼠般晶亮的小眼瞅了老爺一眼，又垂手道：“小的早跟老爺說過，主子老是主子，有些事小的能替得，有些事倒是小的做不得主的，偏老爺偷懶，甚麼事都往小的身上推。現在大爺闖了禍，二爺年紀又小，小的也隻要找大女人了。”

此時已近三月，氣候垂垂和緩了起來，那枝頭樹梢都蒙著一層喜人的新綠。也不曉得是因為想明白完整擺脫了心結，還是因為這吹麵不寒的東風，這會兒珊娘隻感覺渾身都是輕鬆的，對將來也充滿了某種……某種看戲似的高興。

五老爺皺眉一陣深思，卻又忽地一歪頭，看著桂叔道：“你口口聲聲‘咱家女人’、‘我們女人’的，彷彿挺賞識那丫頭？”

五老爺皺了皺眉，忽地一聲嘲笑，道：“如何措置？！怕是我這裡纔剛有行動，太太那邊就快嚇死了，不定覺得……”

等他認識到，桂叔並冇有退出去時，不由昂首看著他抬了抬眉。

他那邊是越說越鎮靜，五老爺這裡倒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等桂叔幾近是手舞足蹈地說完工作委曲後，就隻見五老爺一臉凝重隧道：“你去問問，那丫頭是如何被攆出西園的，犯了甚麼事。”――之前老爺對這事可不感興趣。

“哦。”五老爺點點頭，便盯著大案上失利了的畫作不再理睬桂叔了。

五老爺頓時明白了，歎了口氣，道：“這馬婆子如何俄然膽量大起來了？！之前隻是零打碎敲，看在她對太太還算忠心的份上，不問也就不問了，這一回的款項倒是大了很多。”

珊娘卻不覺得意地笑道：“是呢，把我們太太當甚麼了？！我這就去回了他。”又很故意機地學著林如稚的模樣，扶著太太的手臂笑道：“太太可彆怪我魯莽，我是太喜好太太繡的畫了，隻恨不能叫全天下的人都跟我一樣喜好纔好。”

桂叔眯著那晶亮的小眼笑道：“不瞞老爺說，小的已經探聽過了……”說著，便把珊娘比來的懶惰和“病假”全都說了一遍，又道：“老太太那邊以為咱家女人是恃寵生驕，要冷一冷我們女人，這才把人放返來的。小的卻瞧著，我們女人不定真是不想再在西園呆下去了呢。至於為甚麼，倒還不曉得。”

“媽媽！”太太那邊忙橫了馬媽媽一眼。

卻本來，府上那些荒廢了的端方，當然有馬媽媽的啟事，跟五老爺的放縱也有乾係。何況桂叔也以為，那些都是末節，以是誰都不想管，才導致珊娘返來時的一團混亂。

老爺的貼身小廝阿寶揹著老爺衝著桂叔呶嘴做了個鬼臉兒，便提著茶壺退了出去。

這場春雨直下了一夜，到第二每天光大亮時分，才垂垂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