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百子橋[第3頁/共6頁]

袁長卿忽地看了一眼正和太太說著話的珊娘，轉頭對五老爺笑道：“現在珊兒嫁到京裡，老爺倒是有來由和京裡常來常往了。”

珊娘忙道：“你如何竟真打起這個主張來了？！但是當時候在阿誰雙燕船上鼓起的動機？！”

林如稚和趙香兒、遊慧三個手拉動手地跑過來，林如稚一臉對勁隧道：“看吧，我就說我冇看錯！”又問著珊娘：“你不是說月尾纔會返來的嗎？早直接到你的貼子時嚇了一跳。”

這一大紅一玄黑，一高大一嬌小，竟是相映成趣，也實是養著人眼。老爺忍不住讚歎道：“轉頭這一身且先彆急著換下來。”

老爺立時大言不慚道：“現在我越來越感覺，我替你挑的這個半子不錯。”——他這會兒倒是忘了，當初哪一個咬牙切齒果斷不肯點頭同意的了。

老爺聽了忙道：“有理有理。”又轉頭看著袁長卿笑道：“原當你是個書白癡，本來還挺有情味的，比你教員強。”

珊娘也是一瞪眼兒，作勢又要打他，低喝道：“甚麼時候你都是我哥哥！”

珊娘頓時又紅了臉。

“你！”珊娘一陣羞惱，伸手在他腰間狠擰了一把，怒道：“色鬼！”

“來，我們也數數。”他笑著拉起珊孃的手，帶著她往百子橋疇昔——本地的民風，元宵節時伉儷走百子橋，是求子的意義。數著過橋的腳步，如果成雙，便是女兒，如果成單，便是兒子……

袁長卿痛得哼哼著，卻還是不肯放開她，湊到她的耳旁惡棍道：“可我就是想你，想要你……”

侯瑞看著她，張了張嘴，道：“人在家裡坐，還禍從天上來呢，且又不是統統出海的人都回不來了……”

“得畫下來啊！”老爺笑道，“不然可惜了的。”

元宵節，是燈的節日。對於成人來講，許更喜好猜燈謎，但對於孩子來講，則更喜好提著燈籠招搖過市，何況現在侯玦還得了一盞全天下獨一無二的跑馬燈。

跟著蠟燭撲滅，那燈芯垂垂轉了起來。珊娘這纔看到，本來袁長卿畫的是一匹奔馬，馬後時不時飛過來一隻雀兒啄著馬的耳朵，那奔馬不堪其擾地搖著頭。而跟著燈籠裡蠟燭燃燒的溫度越升越高，那馬則越跑越快，雀兒也越啄越快，倒像是馬兒在冒死要逃開那隻雀兒的玩弄普通。珊娘忍不住笑了起來，昂首對袁長卿道：“你可真促狹！”

“來了來了，”珊娘連聲應著，又道：“倒是你，彆亂跑，看栽了牙！”說話間，她扶著袁長卿的手從門裡出來。

侯瑞的臉紅了，翻著眼道：“你們女人家，除了這點事，還能不能想點其他事了？！”

“我也要去！”侯玦立時叫道。

這翁婿二人從畫說到字，從字說到文壇畫壇上的人物風騷，再說到每年春季京裡的各種文人雅集，老爺忍不住感慨道：“我也就是那年應著你教員之邀去過一趟都城，可隻那一回，便叫我受用無窮。提及來，到底是這梅山鎮上太小了，便是想找一兩個同道交換，到底進益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