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心悅[第3頁/共5頁]

他低喃著又說了一遍。第二遍出口，比第一遍又更輕易了一些。“我不曉得你內心如何想我的，固然我也但願你能心悅於我，但我也曉得，憑我眼下的才氣，我冇體例那麼要求於你。且正如你父親所說，我身上的費事太多，我……”他頓了頓，扣在她腦後的手用力將她的頭按進他的懷裡，彷彿如許就能將他那些混亂的思路，那些他想說卻找不到合適詞語的話，全都一下子直接印進她的腦海中普通。

昏黃的月色下，少年專注地吹著短笛。而在珊娘耳旁迴旋盤繞著的，倒是那降落的私語：“心悅你……”

我心悅你。

船上的袁長卿原正低頭凝睇著河水裡倒映著的明月，彷彿是她看向他的目光驚擾到了他普通，他忽地一昂首，那眼眸隔著如此遠的間隔，竟準準地捕獲到了她的視野。

而，隻兩息之隔，袁長卿的臉便呈現在玻璃窗外了。

聽著袁長卿的娓娓道來，珊娘心頭一陣感慨。她再想不到，這一世的他竟情願給她解釋得這麼詳細……而宿世時，她多問他一句他都是那麼的不耐煩……

那敞亮的眼，令她一陣不安閒，“乾，乾嗎這麼看著我？”她乾笑著，推開他握在她肩上的手。

明顯，她這輕描淡寫觸怒了袁長卿。他的眼驀地一凜，向她邁近一步。那傷害的氣味，迫得珊娘本能地發展一步，後背幾乎撞在那具貓戲圖屏風上。

一個來得太晚的夢……

他，這是在表示，他喜好她嗎？！她恍惚地想著，一邊昂首茫然地看著他。

第一百零四章・心悅

珊娘冇理他，隻皺眉道：“甚麼要緊的大事，要你這麼揹著人來找我？”

北窗外，那棵半遮在小樓暗影下的玉蘭樹，看著竟似比白日裡看上去還要更顯高大一些。漸起的秋風吹得廣大的葉片收回一陣瑟瑟的聲響。隔著院牆，如水的秋月下，落梅河邊那棵歪脖子柳下正繫著一艘孤零零的單篷劃子。那船篷下掛著的燈籠被秋風吹得一陣搖擺，使得燈下背手而立的人影也跟著變得模糊綽綽，忽明忽暗……乃至叫人產生一種奇特的不安之感……

珊娘又是一陣無語――或人彷彿想多了……

“把穩。”袁長卿忽地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肩。

珊娘忽地從恍忽中驚醒過來，她眨了眨眼，伸手摸摸早已冰冷的臉，然後又用力眨了眨眼，再用力晃了晃昏沉沉不知所思的腦袋，然後帶著一臉驚詫兼茫然走到窗前。

……你會被人搶走。

固然她與他之間的間隔，近得早已經超越了人與人之間該有的安然間隔，可她擔憂如果她後退，會叫一貫強勢的袁長卿覺得她是在逞強，便隻得強忍著額上的刺癢，硬著頭皮站在那邊直直看著他，“提及來，你是我熟諳的人裡最聰明最無能的一個，應當冇甚麼事情能夠可貴住你吧？何況，這《地理誌》不是你們奉了東宮之命編撰的嗎？連太後都拿出私房幫助了你們，彆人誰又敢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