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巧婦伴拙夫[第3頁/共5頁]

固然五老爺家裡隻五進宅院，可老爺是南邊人，南邊造園最是講究個小處見大。因而，那曲徑通幽、移步換景的小巧高雅，立時在都城那些大氣闊朗的天井裡顯得獨樹一幟起來，直叫老爺的北方畫友們看了連呼一個“妙”字。老爺便乾脆給這園子題了個“妙園”二字。厥後林二先生又藉著老爺的園子起了兩回社，因而“妙園”的名聲，便經過這幫文人騷人的口耳相傳而垂垂打了出去。

袁老夫人坐在那邊心機不寧時，林如稚正由太太的繡活說到她們在梅山鎮時，五太太教著孤貧院的女孩子們學刺繡的事。

要說袁長卿，暮年間在都城裡便有“神童”之稱，但那也隻是說他書讀得好，加上他沉默的脾氣，竟是少有人傳聞他在詩文書畫上有何建立。而所謂“文人相輕”，彆說他是今科的探花，便是他中了狀元，若不能拿出真才實學，也難以叫這些老先生們買他的賬。

比起五太太的善舉，方老夫人更想曉得珊娘是個甚麼樣的人，便問著她，“你也跟你太太去過孤貧院？”

袁家以後，便是五老爺宴客。

五太太這才明白她的意義，便內疚笑道：“我在家裡曾教過那些人，也該算是有點經曆的，您若不嫌棄，我情願去教她們。”

那主考官洪大人的夫人今兒也跟著洪大人一同來了。聽了五太太的話，她的眼一閃，湊到林二夫人耳旁問道：“你說的就是她嗎？”

“恰是，”珊娘插嘴笑道，“我跟著太太學了那麼久，我感受我繡的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也冇見有甚麼長進。可見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大家。”

話說那方老夫報酬人嚴厲，五老爺卻為人跳脫。跳脫的五老爺見到他親孃都不怵的，偏看到方老太太有點腿軟。就在他將要投降之際，人前一貫不言不語的五太太說話了。

“那些孤貧院的人，有些身上另有殘疾，另有人身上帶著病，你就不怕？！”洪夫人又道。

二夫人是林二先生從杏林書院辭職出來後，纔跟著林二先生回梅山鎮上的。當時候玉繡風波早就已經停歇了。二夫人又不是南邊人，一點兒都聽不懂鎮上人那綿軟的口音，且固然她曉得五太太擅繡，隻看著她毫不在乎地把她的繡法教人，便當她隻是擅繡罷了，再想不到，她會的竟是天下聞名的“玉繡”。而雖說老夫人和林如稚都曉得五太太的“奧妙”，可因著之前五老爺一家被折騰得不輕，二人也向來不跟人提那些事的，以是二夫人竟也是這會兒才曉得。

珊娘笑道：“那東西隻是看著龐大，原也簡樸的，不過是萬變不離其宗……”

誰？

五太太又愣了愣，才搖著頭道：“也冇甚麼……實在他們都把本身清算得挺潔淨的，就是穿得破了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