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第2頁/共2頁]

剛崽叔喝了一口酒，嗨嗨地笑。

百口人聽了，都有些衝動。弟弟三元拍動手板說：好呀，有狗肉呷了！

弟弟三元衝出去，說：狗在中堂裡！

我磨磨蹭蹭走出去。老黃狗正站在屋那邊的田埂上。

三姐說：你就曉得呷，內裡有一堆狗屎，你要不要？

剛崽叔笑了。他打著口吃說：咯、咯、咯有甚麼？有、有、有狗打，是功德！再、再、再說，它死、死了，便可、能夠變人了。

我說：我不吃。

剛崽叔固然說話有點打結，但他曉得很多事。他是我們村裡的講古妙手。好久之前我就聽他講過狗通人道、狗身後投胎做人的故事。

老黃狗彷彿很聽話，它跟我來到屋角邊。

三元和村裡的一幫娃們，早已等待在水井四周的燎狗處。我去水井洗胡蘿蔔時，看到了我家黃子，它已被稻草火燒得滿身金黃，牙齒可駭非常地露在內裡。我瞟了一眼，快速顛末端。

我說：黃子！黃子！

我不想去喚狗。我說：我去給你拿鋤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