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頁/共3頁]

他們熟諳了十年，相愛了這麼久，沈沉舟如何能夠不明白林煙眼中的意義？可他冇有開口，隻是雙手交握著緩緩轉過身，望向窗外一片灰濛濛的天涯。

對上他的視野，林煙內心俄然一空，彷彿有甚麼東西從雲端跌落，緩慢往下墜，敏捷穿過大團大團的雲靄，墜得很快，墜得很低，她甚麼都抓不住！

金絲鏡片後，沈沉舟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楚，沉著，核閱，另有思疑……那樣的冷酷，那樣的冰冷，像一把鋒利的冰刀直接戳在她的心上，雖不見血，卻充足痛徹心扉。上一次他暴露如許目光，還是他們分離那一天。那一天，他猖獗地說，林煙，我不愛你了，我愛上了彆人。

林煙笑得更加詭異，你也會痛麼？很好，我的痛，要十足還給你！

就在昨晚，沈沉舟問過她，“阿煙，你信我麼？”阿誰時候，她毫不躊躇地答覆說信賴，現在，她也在期盼著如許一個答案，但是，實際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又在柔嫩的心尖上狠狠紮下一記，疼的要命！

“不過……”林煙話鋒一轉，格外安靜地論述，“對於本次項目標失利，我現在引咎辭職。至於多餘的罪惡，我不會承擔。如非要如此，我不介懷接管貿易調查，也請貴公司及時報警。”

隔著十年的愛恨苦痛，隔著世事的萬水千山，隔著那道薄薄的鏡片，他的目光恍惚又冷冽，一樣在覈閱，一樣在拷問，與旁人無異。

一顆心垂垂沉下去，飄飄忽忽，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