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走百病[第1頁/共4頁]

胡進寶勉強地看看肅文，“二哥，你不也冇閒著嗎？惠嫻姐不在身邊，你不是也盯著阿誰小媳婦瞅個冇完！”

那女子能夠剛進香返來，正走在一群婦女中間，一門心機念著阿彌陀佛，抬眼一看，撞到一起的是個男人，臉已是紅到耳根，再一看，不是彆人，恰是大柵欄裡唱大戲的肅二，這朋友路窄，冤鬼難纏，她不由得鳳眼圓睜，臉倒是變得白了。

“嶽老爺！”三人一起驚呼道。

“二哥，你淨說些蒙古文，嗬嗬，快走吧，彆晚了！”胡進寶倒是坐不住了，催促道。

中間頓時有個四十歲擺佈的太太模樣的人謝道，“阿彌陀佛，多虧這位小後生，我們家男丁也不在場，死活抬不動她的。”

遠瞭望去，大街上滿是星星點點的燈籠，暗夜裡，就象是無數活動的飛火，又象是那寶藍色天幕中撒下來的銀河。

“這位女人，你彆動，彆動，我是德仁堂的掌櫃，我姓嶽，我來瞧瞧，也許就冇事了。”

內裡的天兒固然冷，但街上也真是熱烈，到處是三五成群的女子，個個衣服嶄新，花枝招展，比上元夜的早晨打扮得還要標緻。

起先，肅文還在公開裡賞識著那女子，不過，漸漸，他發明有些不對勁，那女子象要頓時落淚似的。前麵的婦女能夠是一家人，有的在勸著，有的在說著，也有人瞪著本身。

“泡妞？泡三妞？”多隆阿一口把剩下的糖瓜賽進嘴裡，眨巴著眼睛問道。

“快快，多隆阿，讓一讓，讓一讓，讓這位大姐坐下。”胡進寶一腦門子汗，兩人這才發明，他背上的小媳婦正在不竭嗟歎，臉上疼得五官都扭到一塊了。

正月二十，遵循大金朝風俗，婦女這天的夜間，結伴外出行走，見橋必過，能祛病延年，進廟燒香，觸摸門釘，能早結姻緣，早生貴子，官方稱這一風俗為“走百病。”

“哪跟哪啊，我看，象一對歡樂朋友！”

“明天走百病啊，二哥，你忘了？”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著光，“我們出去看女人去！”

胡進寶卻冷靜無聞地吃著蠶豆，但眼睛不住在這些大女人、小媳婦的身上逡巡。

嶽老爺朝三人笑笑，徑直走向條凳。

隆福寺門前更是小商小販雲集，香客遊人不斷，呼喊叫賣聲此起彼伏。

“急甚麼？天子不急，急死寺人！”肅文清算安妥，一抬腿，“早晨吃甚麼？”

“對，賞識！”多隆阿頓時擁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官學幾年，他對這句話學得最深，瞭解得最透。

多隆阿復甦過來後，倒是不見了肅文和胡進寶的蹤跡，“奶奶的！”在世人的轟笑中，他罵罵咧咧走下橋來，還冇走到天壇，卻見肅文與胡進寶站在一處豆腐腦攤前正朝他嗬嗬直笑。

多隆阿、胡進寶手裡有了銀子，轉眼間就象鹽入大海，不見了蹤跡。

肅文先是一愣，但頓時也笑起來，他一拍多隆阿的腦袋，“嗬嗬，有長進啊，今晚這一下冇有白挨！”

“評脈？不消，小小風寒，不礙事的。”多隆阿挺胸昂首，好象就要出征的將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