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幾家歡喜幾家愁(中)[第1頁/共2頁]
一月之約已過,既然他已經挑選了分開,那麼她另有甚麼來由再作挽留?
管九娘卻好似充耳不聞,半響才澀然笑道:
停在鬱鬱蔥蔥的竹林前,邪神細心清算好太乙略顯混亂的髮髻,又見她眼窩發青,一臉掩不住的濃濃倦意,回想起昨夜各種旖旎畫麵,不由得明知故問道:
“五行鎖元陣?”
邪神不由得越想越鬱卒,他還真是高看了父神的本領,凡是他將當日對本身窮追不捨趕儘撲滅的乾勁拿出一分來,也不至於落個麵對敬愛之人卻倉惶而逃的丟人了局。
本日便是這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固然兩人都極力躲避,但拜彆期近,那種難以名狀的哀痛已然悄悄滿盈開來,如同半夜冷冽的北風,如刀似刃,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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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時價初夏,朝晨林間的露水仍不免會沾濕行人的褲腳,薄薄的晨光透過班駁稠密的枝葉,零寥落落得碎了滿地金箔。
而一旦渡劫失利,便唯有魂飛泯冇一途可行,本身存亡尚未可知,父神如何還能拉著管九娘與他一併送命?
父母長輩皆在山頂,二人自不好超出其上,是以隻得順著山勢步行而來,目睹著火線枝蔓橫生,旁逸斜出,邪神天然要擋在前麵披荊斬棘的斥隧門路,身後則搖搖擺晃的跟著精力甚是委靡的太乙。
將昏睡的管九娘單獨留在木舍,二人便行色倉促得離了比翼山,臨行之前太乙特地施法將五行鎖元陣修複如初,另又傳信於浪蕩在外久矣的小黑與龍在野,令其速速趕來照看孃親。
父親明顯是決計藏匿了行跡,想要尋他出來定然不易,而為防孃親悲傷太過反傷了本身,她也隻能臨時出此下策。
能夠說,而後因太乙所生之統統因果,皆是父神當日所造業障。是以即便他這一世開了神覺,想要終究渡劫封神,還是難上加難。
太乙曆經三世存亡劫數,可謂是三人中因果起碼之人,是以父神並不擔憂她冇法渡劫成神。
太乙懶懶打個哈欠,的確連迴應都不屑賜與,要不是這廝昨夜纏著她冇完冇了直到天明,她會這般狼狽纔怪。
此二人不是彆人,恰是前來向嶽父嶽母提親的邪神與太乙,因著此地山勢峻峭又長年霧靄滿盈,是以人跡罕至,山路極其難行。
這一月的朝夕相處本是管九娘強求而來。可一樣也是遂了父神最後的心願,縱有百般不捨又如何?這便是他們逃不開的宿命。
心心念唸的人兒明顯就在懷中,廝磨的鬢角,無儘的纏綿,激烈的心跳聲透過骨肉中轉胸腔,可即便如此他仍感到陣陣莫名的空虛侵襲,彷彿溺水者搏命攀住的浮木卻仍不堪重負得不竭下沉,一向沉湎到深不見底的旋渦當中冇法自拔。
轉而望著麵前碧波起伏一望無垠的竹林,太乙莫名的竟生出些許不詳的預感來。
“怎得這般冇精力?如果讓嶽父嶽母見了,豈不是要指責我冇有照顧好你?”
為彌補此缺,父神這才以心之精血化成了太乙天女。欲以親情為因果。以渡本身最後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