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恩斷義絕[第2頁/共4頁]

我拄著門邊用來撐竹簍的竹竿，漸漸向竹林走去，想再聞一次那曾讓我沉浸的竹香。這裡承載了太多我和子墨的過往，多得每一處角落都能夠等閒勾起我的回想。

子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冷靜的側過身去，他負臂而立，目光悠遠的望著遠山的逶迤延綿，沉聲道：

此前我一向隨子墨幽居於敕勒山上的一處小板屋內，板屋雖粗陋，但卻非常高雅清幽，在板屋的門前種了一大片的竹林。

“你不記得了？是你本身走返來的啊！才一見到我們，你就噗通一聲倒在了我的懷裡，我薄命的孩子啊！竟然都摔傻了。”

子墨烏黑如暗夜的瞳人，直直的望著我，我亦毫不逞強的回視之，儘力揚起尖尖的下頜。

子墨見我半響仍垂首不語，便放下濕毛巾，伸手欲拉我回房間歇息，在他的手頓時就要觸及我的手腕時，我暮然後退幾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娘，我如何返來的？”

我倉惶的回身，跌跌撞撞的向林外走去，卻在板屋前撞見了從內裡跑出來的子墨。此時他一變態態的滿麵孔殷，待瞥見我時，卻又刹時迴歸了淡然，變臉之快，乃至讓我覺得剛纔的所見，不過是本身的一時目炫罷了。

許是我實在礙眼，他乾脆完整背過身去，不再看我這惱人的臉。

子墨常說，我性太暴躁，須得用心修煉方能成其正果，常常我才痛下決計，籌辦苦修佛法以埋頭時。他便又幽幽感喟道，罷了，佛法於你。便如同這根竹子，看似通透到底，實則是一竅不通。

我恰好就不恨你，恰好就要愛你，恰好就要永久都不健忘你。

我逼迫本身撐起如同風中殘燭的身材，背身漸漸向山下行去，既然他想我分開，那麼不必比及半月後，我現在便能夠分開。子墨終究有些急了，他俄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低聲責問道：

娘向來喜好如許一哭二鬨的戲碼，我揉了揉耳朵，啞著嗓子問道：

我曾覺得我已經無緣再見到這個天下了，但激烈的白光還是刺痛了我的眼，來自滿身各處抽筋剝骨般的疼痛，都在清楚的提示著我，閻王還不肯收留我的小命。

子墨老是如許，他便是罵你，也罵得笑意融融。風采清雋，讓你稀裡胡塗的跟著他幾次點頭稱是。過了半響才俄然反應過來，他剛纔是不是在損你？

猶記得每當春來時，子墨總會挖上幾根最鮮的竹筍。親身洗手作羹湯，為我做上幾盤清爽爽口的小菜，我本不吃這些，卻因著是子墨的技術，而感覺分外苦澀。所謂愛屋及烏，大略便是如此吧。

“我薄命的孩子啊，你終究醒了，如果你再不醒來，孃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你不該出來亂走，快些回房去吧。”

“你身負重傷皆是因我而起，我照顧你也是理所該當，你不要胡思亂想，先放心養好身材再說！”

ps：

一旦想通，我便不再固執於此，如果誰喜好誰，誰便必然要賜與迴應，怕是這個天下纔會真的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