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若我離去[第3頁/共3頁]
“夫人可嚇煞為夫了,常日裡慣常見夫人作威作福得如猛虎下山,本日俄然小女子般的淚雨漣漣,為夫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啊!”
管默言本來另有些心不在焉的胡思亂想,就任憑著花執念窩在本身床畔混鬨,這個男人慣常最會演戲,他這般不幸巴巴的跟著本身叫屈,多數也是當不得真的。
空茫茫的大地一望無垠,荒涼得讓民氣驚,這裡冇有高山流水,冇有綠樹紅花,彷彿隻是一個灰紅色的天下,寥寂而虛無,如同渾沌未開普通。
這類猜想令管默言怵然一驚,滿身刹時冰冷得如墜冰窟,一想到或許有一天她也會變成他這般的刻毒無情,乃至能夠嗜殺成性墮為邪魔,她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等了好久亦不見其有下一步的行動,直到耳畔處傳來一聲似憂似怨的感喟時。管默言纔不由迷惑的轉過身來。
臨淵之前那麼久都找不到本身,卻俄然在本身魔性發作的時候剛巧趕到,管默言天然不會天真的覺得這隻是偶合,若她冇有猜錯的話,臨淵定然是因為感知到了本身魔性發作時的湧動才循跡而來。
崖畔有一歪脖老鬆,許是年代長遠,旁逸斜出的枝乾竟也細弱得有了幾分氣勢,翠綠色的鬆枝甚是稠密,枝繁葉茂得在樹蔭處投下了深深的暗影。
這下子花執念算是完整的慌了手腳,倉猝將管默言抱在了懷中,極儘和順的迭聲哄著,一時幾近好話說儘,賠儘了謹慎,直弄得他手足無措得幾近滿頭大汗了,管默言才終究破涕為笑。
“夫人千萬莫要悲傷,為夫見你鬱鬱寡歡,才用心說來逗你高興的,最多也不過就是想多換些夫人的顧恤罷了,方纔所言皆是戲言,做不得數的。”
眼眸處俄然罩上了一雙大掌,枯燥而略顯冰冷,絲絲的涼意順著她薄薄的眼皮侵入身材,竟讓困頓已久的她頃刻間便復甦了很多。
固然管默言從未曾說出口,但她心底卻始終感覺欠了花執念太多太多,她心疼他幾千年的溫情保護存亡相隨。她心疼他為本身所受的統統委曲,明顯肉痛欲裂,卻還要笑得雲淡風輕。
手指不自發的覆上花執念儘顯怠倦的臉頰,他似是瘦了很多,本就尖削的下頜現在更是幾近都能夠穿針引線的拿去繡花了,很難設想本身被莫鋣擄走的那些個日子,他到底接受了多少的壓力,啞忍了多少的煩躁,這些他都從未向本身提起過,而她竟然也不忍去問。
不期然間腦海中便閃過了那一幕,花執念滿身生硬如石,目眥儘裂的死瞪著本身,彷彿恨不得要將本身生生撕碎,好久,他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卻竟是堆霜砌雪,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