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以命相搏[第3頁/共3頁]
“我們打個賭好不好?”也不等臨淵答覆,管默言便兀自說了下去。
“不知死活的黃毛丫頭,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殺了你嗎?”
臨淵凝神望著管默言蕭蕭玉立的背影,心中已是惶恐莫名,一隻小小九尾狐,如何修煉出如此澎湃的氣勢,這般臨風而立,揮斥方遒的孤傲凜然,竟與他幼年時彆無二致。
管默言信步踱至他的麵前,饒有興趣的垂下頭來打量著他的睡顏,不期然的竟撞上了他烏黑如夜的深瞳,他的眸色清冷如皎皎的月色,嘴唇極薄,此時正微微彎成諷刺的弧度。
管默言向來是利落之人,既然臨淵問得不包涵麵,她自也是回得口無遮攔,乾脆兩手一攤,很有些賴皮的笑道:
臨淵神采明淨交集變幻不定,深瞳當中暗湧如潮,似有暴風暴雨卷積而至,健碩的身材已然緊繃似拉滿的強弓,堪比密林當中蓄勢而發的捷豹,狂炙的殺氣時隱時現,在兩人之間無聲的流轉。
臨淵挑了挑眉,彷彿有些不解管默言所言何意,隻是麵上神采卻已然和緩了很多,本來小丫頭並非忍不下去。觀其眸光閃動如華,想必又生了甚麼鬼主張吧。
臨淵聲如其人,端端好似一把絕世名器,冷冽如刃,直刺民氣,固然管默言看不到他現在臉上的神情,不過想來也定是堆霜砌雪寒氣逼人的。
再看她現在神情淡然,頰畔一朵酒渦如同三月初綻,彆說是驚駭,便是連一丁點的不安都冇有,臨淵不由有些嘖嘖稱奇,這般膽識過人又智勇雙全的女子他倒從未見過,如果就此殺了,委實有些可惜。
想他已經沉寂於世幾十萬年,曾經大家聞之變色的威名,現在隻怕再無人可知,就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竟然也敢同他打賭,如果他不敢應下來,豈不是貽笑風雅了。
管默言翹著小腳閉眼假寐,全然不知存亡早已懸於一線,許是山風實在風涼非常,吹得她亦舒暢非常,竟興之所至的哼起小曲來。
暗影中,一白衫男人依樹而眠,映托著班駁的樹影,男人通俗的五官清楚可見,但見他飛眉入鬢,玉麵如皎,隻可惜麵上的神采過分冷酷,即便現在已然閉合了一雙利眸,眉宇間亦模糊透著淡淡的疏離。
臨淵窄眸微眯,眼中戾色立現,麵前的小女子滿臉不馴的勾著唇角,滑頭的笑容像極了一隻正在算計的小狐狸。
臨淵隻是淡淡的瞟了管默言一眼,便淡然的調轉了視野,彷彿她的冒然至此早就在他的預感當中,如有差池也隻不過是時候的遲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