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心頭肉[第1頁/共2頁]

“娘娘，我們，我們現在如何辦，”宮女六神無主，“眼看著事情敗露，小柔在暴室裡被酷刑鞭撻，萬一她扛不住鞭撻，將我們供出來了可如何辦……”

“她會供出本宮麼，她，她應當不會供的，要供也是供若妃，”舒婕妤驚駭地掐掌心，“她是若妃的人，就算是供出我們，聖上也不會信賴的，隻會當她是嫁禍推委，聖上會信賴本宮的，對不對？”

段靈兒臉上的傷疤，終究完整好了。

“眼下這般景象，娘娘也隻能做識時務者。”

趙獻親親她，“那要甚麼？”

當天夜裡，半夜非常，小柔在暴室死了，死前受儘折磨，卻硬是冇有開口說一個字，彷彿那天的幾聲娘娘，已耗儘了餘生力量，靈魂早已歸去，唯有肉身苟存。

世上美人千千萬，紮眼的也就這麼一個。

窗戶外樹影閒逛，像一個秘黑的人影一晃而過，舒婕妤沉浸在逃出世天的戰略當中，未發覺已身處險境。

“對，對，聖上不會信賴的，必然不會信賴的……”

時氣漸熱，夏季裡積存下的雪連續野蠻，皇城覆蓋在梅花清冽的香氣當中，分外怡人。

舒婕妤附耳去聽，主仆二人低聲扳談半晌，麵上倶暴露鬆快神采。

“不是示好，”宮女眼神灼灼，果斷道，“奴婢之前聽小柔說，自那醜妃回宮後，彷彿對之前的事都冇甚印象，娘娘現在要放低姿勢，去跪她，求她，讓她生出憐憫之心，介時……”

段靈兒被人害了這麼一回，足足誠懇了好幾天，一方麵封後大典迫在眉睫，迎來送往恭賀之禮勞心費心；另一方麵，天子在夜間活動上加大懲辦力度，令她實在下不來床，真真成了讓君王今後不早朝的禍水。

“好……”

趙獻藉著熹微晨光看她的睡顏，又用指腹去摸那塊疤本來存在的處所，李鬼手的藥果然天下一絕，那來勢洶洶的燒傷，終究抽絲剝繭地好利索了，隻留下淡淡的色彩，像一點決計化開的硃砂。

“那如何辦？我們已經做到這境地了，”舒婕妤一顆心又旋到半空，“以她現在的威勢，想弄死我們易如反掌，我們現在如何辦？”

夜幕四合，婕妤宮上空陰雲翻滾。

段靈兒在睡夢中翻了個身，貓咪似的拱進他度量裡，占有了心口的位置，含混道，“不要紅檜鷓鴣……”

“要……大烤雞……蒸羊羔，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醬雞臘肉，鹵煮鹵鴨……”

他的心頭肉就痠軟了一片，像是被一雙白嫩的小手悄悄掐了一把，又來回安撫地摸一摸，親一親，幾次煎熬。

“獻哥不吃，都留給你吃。”

“你的意義是……”舒婕妤猛地反應過來，“讓本宮向那女人示好？”

現在肉身亦毀，她便化作倀鬼，永陪在若妃身側。

“但是……”宮女擔憂道，“就算聖上不信，如果鳳鳴閣那女人再吹吹枕頭風，奴婢怕聖上……”

“好了，”獻帝萬分詫異地禁止了她在夢中持續報菜名，恐怕把這不太聰明的腦筋累得更笨了，將人朝懷裡摟緊，“那麼多東西你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