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3頁]

肖讓站定，悄悄吸了口氣，笑道：“蘇合香。”

掌櫃聽到這番話，整張笑容都僵住了。

“婢女吧。”

俞鶯巧怔怔站在門外，心中感到很多，卻又恰好說不上來……

這下，連俞鶯巧也想笑了。這四公子抉剔女子扮相也就罷了，他竟然連男人也不放過啊。符雲昌好歹是堂堂山賊寨主，這番模樣如果被人看了去，今後還如安在綠林安身？她正想著要不要替他解個圍，卻聽肖讓又道：

這“丫環”天然是指俞鶯巧了，她滿麵窘色，正待解釋，身邊的符雲昌又先開了口：“你才丫環呢！再胡說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不但要獨院，還要有混堂，房間整齊潔淨，菜品精美適口，如有席間另有絲竹相伴，就最好不過。”

見有人客人來，那徐娘半老、花枝招展的鴇兒迎了出來，笑道：“哎喲，客長快裡邊請。這是頭一次來？喲，還帶丫環哪？這是擔憂我們這兒的女人服侍不好麼？”

符雲昌一下子紅了臉，指著裡頭說：“那傢夥有病啊！你如何趕上這類人的？”他猛地想到了甚麼，一把拉起俞鶯巧的手，“我們從速走！”

果然如小二所言，出門走了冇多遠，就見一棟繡樓，結著五色采錦，掛著大紅燈籠。一塊鑲金的匾額高掛，書著“翠紅樓”三字。

能說出這番話來的，除了肖讓，不做第二人想。

掌櫃的嚇了一跳，這才認出了來人，忙不迭報歉：“喲，是俞鏢頭，這手頭算著帳冇瞧見您，包涵包涵！您這是要住店？”

小二怯怯地展開眼，顫抖著道：“公……公子饒命，您出了門左拐，直走不遠，看到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的就是了……彆打我……”

鴇兒聽得這話，走上來，笑道：“看來公子是懂香之人哪。本來我這兒是熏沉香的，可現是春末時節，就換了蘇合，祛祛濕寒。公子也彆站著了，待奴家叫出女人們來，備上酒菜，我們坐著好好聊聊。”

“公子……”俞鶯巧這纔開了口，“翠紅樓是煙花之地。”

此話一出，符雲昌怒不成遏，抬手就要揍那小二：“讓你胡說八道！老子是那種人嘛！”

小二見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倉猝道：“我……我又冇說錯，翠紅樓嘛，那邊頭要甚麼有甚麼，另有很多標緻女人。隻要有錢就行。”

……

她一時難堪，站在門口也不知該不該出來。就在這時，房門一下子被拉了開來，符雲昌直直衝了出來。一見她站在門口，他嚇停了步子，愣在了原地。隻見他半裸著身子，肌膚上還沾著水珠。麵上的髯毛已然修過，本來胡亂盤著的頭髮也放下了來，經水一洗，輕柔披在肩頭。這番模樣，與先前判若兩人。不過略加清算，便顯出了明朗眉宇，生生年青了好幾歲，乃至還帶著幾分稚氣。

隻見數名女子走了出來，也都聚在門口，掩嘴嬌笑。

肖讓滿心歡樂，正要跟著走，又見符雲昌站在背麵，滿臉木然。他揚眉笑道：“寨主冇忘了方纔的商定吧？”

俞鶯巧轉頭，果見肖讓踱步走了出去。約莫是嫌地上灰塵太多，他的步態有些奇特，時不時地皺起眉頭來。他歎著氣走到櫃檯前，“這還算是城裡堆棧麼？還不如那小集上的。人來人往的，好歹多掃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