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4頁]
當今江湖,武運昌隆,大小門派不下千百,各家武學皆有所長,真可謂百家爭鳴。要說最強的門派是哪一個,隻怕無人能答。但要說最令人神馳的門派,卻能得眾口一詞――梅穀。
“分文不取。隻請公子將梅穀輕功‘穿花戲蝶’傳授給我。”俞鶯巧道。
“唉,你看你,纔多大的年紀,這麼暮氣沉沉的打扮。連脂粉也不施,如此寡淡,如何是好?”男人歎道,“一起都要對著這麼張臉,真是委曲了我的眼睛……”
這一番話說得俞鶯巧更加怔忡。
俞鶯巧點點頭,舉步上前,翻開了那高及屋頂、寬有一丈的大衣櫃,裡頭隔了高低三層,上衣、下裳、配飾,一一分類,更按色彩之彆齊齊擺放。俞鶯巧被麵前所見震驚住了,好一會兒才躊躇著伸手取衣裳。
“很好。清算東西吧,再不出發隻怕趕不上琴集。”肖讓說著,指了指一邊的衣櫃,“你把衣裳取出來裝箱吧。”
俞鶯巧點頭,當真地尊了一聲:“居士。”
目睹她伸手拿中間的綠衣,肖讓緊皺著眉頭,開口道:“巧兒,你不識色麼?”
等她應過,他捧著匣子走出去,看到她一身打扮,又是長歎一聲:“唉,女人產業雪膚冰肌,你這個膚色,真是神仙也難救。嘖,襯得衣衫色彩更輕浮了,找點東西鎮一鎮!”他說著,從衣箱裡找出一條石青根柢銀紅流雲紋的披帛,伸手一展,一半披上了她的肩頭,另一半挽入她的臂彎。他又核閱一番,鬆了口氣:“我也算儘了人事了。”說罷,又拉著俞鶯巧坐下,抬了抬她的下巴,道,“這張臉我也極力而為吧。”
半晌以後,到了一處溪水。溪邊石台上,一名男人盤膝而坐,正與本身對弈。
這番回絕,早在料想當中。俞鶯巧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也不難堪公子,隻是這趟鏢恕我安遠不能接取。衣裙洗濯以後,我再親身送回。就此告彆。”
“嗯。這倒冇甚麼。”男人一邊說,一邊取了麵銅鏡來,端在她麵前,道,“你今後就這麼打扮。”
她看了看,點頭,“是。”
弈棋之人聞言,拂袖起家,不等俞鶯巧報上姓名,他身形一晃,已然站在她的麵前。
男人也打量著她,隻斯須工夫,便皺了眉,道:“我特地知會了師姐,如何還會如許?長相我也不挑了,起碼穿件麵子的衣裳吧?這半新不舊的料子――倒也罷了,就不能配條合稱的腰帶麼?”
“……”男人蹙著眉,寂靜了半晌,問道,“這是我師姐教你的?”
現在已是四月,穀中梅花殘落,隻餘滿地輕紅。倒是垂柳碧綠,搖擺樹影,煞是可兒。委宛鸝歌隱在柳中,彆有一番情味。俞鶯巧自知是生客,也不隨便張望,隻是微垂著眼睫,漸漸隨行。
俞鶯巧的手猛地頓下,不解他話中意義。
俞鶯巧聽他這麼說,想起了閒事。她想了想被叮嚀過的話,起家道:“這趟鏢,我安遠也有前提。”
“要曉得你們安遠鏢局這麼利落,我早該托鏢纔是。”男人道。
男人一聽,幾步擋在她身前,道:“你這是要拒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