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真相[第1頁/共2頁]

“那我應當叫甚麼？”

一縷暗紅從衾被的溝壑中排泄，顫抖地將手探到他的鼻下，已經冇有氣味了，溫玉怔住了……

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截信封，它夾在兩本厚書的中間，若不是她故意清算這些冊本，恐怕一輩子都發明不了。

他吃力地睜大了雙眼，眼圈四周泛著絲絲血紅，眸光中異化著思疑、核閱、驚奇，另有一分欣喜。忽地，眼中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霧氣，下頜微微抽動著，緩緩上揚的唇角牽動著斑白鬍子也顫抖起來，他伸手按住了她將將拿出的玉佩，嘶啞的嗓子藏不住那濃厚的衝動與高興：“是了，跟清兒一樣的眼眸。”

溫玉捏了捏手中的信封，這會是外祖留給她的嗎？不對，他安知她必然會來？若不是寫給她的，又是給誰的呢？思來想去也得不出個以是然，實在獵奇，便將信給拆了。

他吃力地抬手撫上她的眼眸，不知是想拭淚，還是想看清這雙跟母親一樣的眼睛。丹姑姑說，即便再如何粉飾，二蜜斯的眼睛都是藏不住的，跟夫人一樣的清眸，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會發光，就像明珠那般燦爛。以是，千萬不要對誰笑，特彆是你不愛的男人。

她本能的搖著頭，這會讓她連同顧辰暄一起猜忌，藥都是他籌辦的，他怎會不知，何況，這大抵已經不是一兩日了。難怪進門的時候阿誰丫頭會顫抖，不是被外祖嚇的，而是她做賊心虛……

眼神略過屋內的安排，藉著窗外透進的月光，打量起這間樸實的小屋。這就是外祖住了十多年的處所麼？

清脆的叩門聲在耳邊響起，溫玉曉得，定是顧辰暄來了。但是，她現在不想見他，更不想與他說話。

她的手重拂著書案上的冊本，有幾頁就攤在那邊，想必已經擱下好久了。她將它們一一合上，一樣一樣的歸置，筆墨紙硯也都按本來的風俗放好，總想著做點甚麼，就如他還在普通。

冥冥中自有天意，誰說不是呢？她冇有從外祖的口中找到答案，卻在他偶然留下的信中找到了本相，或許他隻是將事情記下來，或許從未想過要給誰看，隻是想著有一天會被髮明……

――我是不會吃你們給的藥。

或許是屋子太靜了，她清楚地聞聲屋彆傳來的感喟聲，然後是腳步挪動的聲音。他終究走了，溫玉如臨大赦般鬆了口氣。

外祖……他連好好喚她一聲都冇來得及，是誰這麼心狠！鼻頭一酸，淚水終究按捺不住奔湧而出。

是玉兒來晚了，獨一的親人也走了。

“外祖――”

“你……叫甚麼？”話語中透著濃濃的慈愛，溫玉回望著他，抿唇道，“溫玉。”

“咚咚――”

“吱呀――”

將將隻說了兩個字，就寂然地栽倒在衾被中，溫玉手一抖，藥碗便掉到了地上，烏黑的藥汁灑滿了空中。

內裡是兩張泛黃的信紙，上麵的筆跡與桌案上的文書一樣，想必應當是出自外祖的手筆。因為信的昂首冇有稱呼，看起來不像是一封寫給誰的信，更像是他的回想……

英國公喘著粗氣，倒是痛苦地搖著頭，溫玉不明白，為甚麼他要一心尋死，望著掙紮的外公悲慼道：“您莫非不要玉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