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頁/共4頁]

但天子不甘心。

最後一次，也就是上交聯名彈章的前一晚，兩人再度爭論起來，蘇向良並不因程文是下屬而有所畏縮，他在各式壓服無效後，直接分開了。而程文在氣走了老友後，卻俄然開竅了，他認同了蘇向良的定見，依著原定的會商內容正式往奏摺上撰寫，然後四人順次簽了名蓋了章，蘇向良此時已走，程文是個急性子，便順手替他把名字簽了，言道明日絕早再派個小廝去問蘇向良要章來蓋一下就行了，免得擇日再聚，能夠儘早把奏章交去通政司。

他讓人又把李永義逼問了一遍，李永義被逼得快以死明誌了，指天劃地地發誓，那字真是程文簽的，除了他以外，工科給事中蔡元正和戶科給事中盧鵬雲也都是親眼看著的，千萬不會有假！

及到萬閣老熬走了排在他前麵的幾個閣老，憑資格終究當上了百官的領頭羊，天子正從四字頭邁進了五字頭。

――實在這麼搞還真不鮮見，比如邊關那些武將們，有的文明程度就不說不高了，底子就冇有，叫他放馬出去砍一遍人頭輕易，往手裡給塞根筆，那可真是把頭髮都抓禿了也隻無能瞪眼，這類時候上陣的多數都是親兵幕僚。

但萬閣老曉得了，硬要拿這件事作伐子，他給扣的罪名是大了點，但程文還真不能硬扛說他就是能夠代彆人在奏本上署名，他冇錯。

圍觀人等憂愁感喟著有之，淡然無謂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也有之，五人組裡的此中一個，吏科給事中李永義的情感則要單一簡樸很多――他嚇瘋了！

投誠不是好投的，你在摺子上把萬閣老罵成了臭羊頭，現在來講一聲“對不起”就行了？冇這麼便宜的事，必得拿出乾貨來。

冇甚麼牽掛了，級數相差太遠。

天子曉得的天命與賢人有些分歧，他不是曉得世事已有定命，人生到此不必固執，當以看淡為上。而是――朕竟然要老了，這可千萬不可！

萬閣老命人去查對，發明景象還真是如此，不管名到底是誰簽的，那天早上蘇向良確切去了程宅。

――萬閣老不曉得，這實在也有點怪他本身，他上來就給人扣了個“欺君”的罪名，並且還鼓動天子把人都抓出去，較著是群攻的節拍，這誰還看不出來他是要往死裡整人了？

這件事細說來是如許的：五人組碰了幾次頭後，大半定下了彈章的內容，隻要一點分歧產生在了程文和蘇向良中間，程文以為應當加上勸諫天子的內容，蘇向良以為不該該，兩人就此爭辯了兩三次，都冇個定論。

比如，萬閣老那七宗罪八宗罪的，他樁樁件件都心知肚明――那為甚麼還聽任？當然不是因為真愛，而是還用得上他啊。

他要說名就是他簽的，冇有其他乾證的環境下，萬閣老真不能拿他如何。

但事情的停頓卻和萬閣老想得不太一樣，在第一步就卡住了――除了開首告發的李永義外，其彆人十足不承認程文有代寫署名的事。

記性差總不能算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