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故地重遊（三）[第1頁/共2頁]

聶無雙不吭聲，漸漸向前走去，她腳步有些踏實，似辨認著曾經的昔日風景，楊直眼中不知她要去哪，隻好趕緊跟上。

老婆婆見她不再執意給銀子，看了看天氣，問道：“女人留下來用飯吧。”

楊直感慨一歎，不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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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臉孔衰老的老婦人目無神采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漸漸向後走去。

聶無雙走了好久，終究來到一處似敗落的高大府邸跟前。她站了好久，卻並不出來。合法楊直想要走上前去提示她的時候，府邸的門俄然翻開，出來一名臉孔淺顯的老婦人，她看到聶無雙，雖不熟諳她，但是看她身上服色富麗，覺得是哪家的年青貴夫人，趕緊上前：“這位夫人，但是要找甚麼人？”

聶無雙入迷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她佝僂的身影消逝在巷子絕頂，這才猛地覺悟過來。她趕緊追上前去，楊直見她行動倉促，恐怕她跌倒，趕緊跟上前不由喊：“娘娘謹慎，娘娘謹慎……”

那老婦人猛地一驚，趕緊今後縮：“不不不……我家冇有東西了，你你們不要出去……”

“婆婆，是我，我是……”聶無雙不知該如何開口，那老婦人驚駭不定，看了半天，看到聶無雙大著肚子，眼中這才漸漸放下防備：“這位夫人……你是……”

老婦人看了她好久，這才恍然大悟，她不由叫道：“是是，我想起來了，是……是……你就是阿誰女人，唉……都那麼久了……”

她怔怔看著，肚子的孩子不適地踢了一腳，這才喚醒她回神。

聶無雙柔聲道：“婆婆不要推讓，婆婆當初的善舉，現在豈是無雙這點銀子就能酬謝得完的？”

聶無雙眼中皆是熱淚，她握住老婦人粗糙的手，顫聲道：“婆婆，你還記得我嗎？那相國府後門被你撿回家的……”

老婦人答覆：“姓沈。隻要我家夫人另有幾位遠房的蜜斯們，唉，兵荒馬亂的，夫人家的親戚都避禍的避禍，死的死，唉……”

最後一句，飄然若風，她抬開端來，長歎一口氣，沉重的舊事就從這裡開端起步，誰能想到五年以後，她從被休下堂的下堂妻走到了這個境地。當時的表情與現在倒是六合之差。當時另有一股傲氣撐著，但是現在，看儘世事，曆經萬難，驀地回顧卻驚覺心中已是一片荒涼。

“娘娘還想去哪？”楊直見她怔怔入迷，不由問道。

聶無雙順著府邸向後走去，走過一條陰暗的冷巷子，終究來到了府邸的後門，那狹小的後門木門班駁，地上青石板上青苔各處，再也看不出當初這裡曾伸直著被打胎掃地出門的年青女子。

老婦人雖年紀大了，但是行動還算利索，清算了桌椅讓聶無雙坐下，又端來一碗熱水，看著聶無雙一身富麗衣服，喏喏退後道：“女人現在發財了，老婆子但是認不出來了。”

聶無雙驀地無語。是的，亂世，這場亂世，竄改的又豈是老婆婆的餬口……

眼淚滾落，她上前握著老婦人的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