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鴛鴦夢難成（12）[第1頁/共4頁]

琉璃握筆的手禁不住一抖，一個墨點滴在紙上。幸虧她反應快，立即笑著說道：“涼王一坐過來，好似疇前阿爹監督我寫字的架式，讓我好生嚴峻！”

琉璃笑了笑，說道：“涼王感覺這詩莫非不歡樂嗎？”

沮渠牧健特長指在琉璃額頭悄悄點了點，將蒙得有些發傻的琉璃點得醒過神來。

琉璃想，如許的承諾，莫說放在一國之主的身上，即便平常的平常百姓，也實屬可貴了吧？宋地的事情她多已不記得，但是她在大魏，不納妾的男人也實屬少見了吧？

說完了，換口氣又笑著補了一句，“明天跟涼王存的阿誰要求，拿這個兌了！看模樣，還是我賺了的！”

琉璃說著，眼圈俄然一紅，不期然地，一滴淚便落在紙上，正暈開了紙上的那團墨。

此時現在，不但琉璃有些暈懵，連冷靜退在一旁的聶阿姆都聽得呆愣了。一刹時有些思疑本身是聽錯了，還是入了夢境。她和琉璃一樣，未曾信賴過沮渠牧健，乃至暗裡，還在思疑他的用心，之前看他操縱琉璃，內心悄悄另有些不能對琉璃言說的耿耿於懷。但是現在，沮渠牧健倒是震驚了她。

看得沮渠牧健發笑道：“我畫這鹿，本想哄你高興，你為何卻題了這個？”

沮渠牧健因為表情愉悅，並不放開琉璃，隻是揚聲問道：“何事？”

琉璃聽沮渠牧健提起崔浩，遊移了一下，答道：“我小時候練字曾得過崔家兄長的指導。”

沮渠牧健笑著：“我可不信高公對你那般凶。”

“如何，這是不信我的話，還是太吃驚聽到我的話？”

雖說入了秋，這個時候天光還尚亮，雲裳卻還是為琉璃掌了燈，在案上擺了，照著亮。燈下晃不出人影，琉璃卻感知了沮渠牧健身子坐過來的溫熱。這類景象和兩人同床而枕分歧，兩人平時，除了早晨睡在同一張床上，並冇有如此無間隔地靠近過。疇前即便如崔浩，也從未如此切近地靠著她過。

沮渠牧健輕聲說道：“為人父母者，皆有生養之恩，為人後代者，皆有戀家之情。原是人之常情。”

琉璃下認識身子一僵。

便悄悄哼了一聲，說道：“我阿爹的字莫說在大魏，即便在人才濟濟的宋地，也是可貴的佳品了。他刻的碑，不曉得多少人爭著去臨摹！”

沮渠牧健倒是喜好那詩的，笑著說道將琉璃落了引了詩句的畫紙拿起來，一邊晾紙上的墨，一邊讚道：“這一手的好字，清麗委宛，常常見了都忍不住要讚一句。”頓了一頓，又說道，“我在大魏住過數日，見過很多人的墨寶。這字，很有幾分崔直郎小楷的漂亮。”

“琉璃！”

但是琉璃的神情看著實在是調皮天真的，這話說出來，又帶著些許的密切。彷彿是隻要對靠近的人，纔會如此說的話。

沮渠牧健笑起來：“剛纔還要我存著你阿誰要求，一時三刻這就兌了！你這心機變得真快！”

看沮渠牧健還是不信賴的模樣，因而說道，“我當時年紀小，阿姆為我餵飯，我一邊吃，一邊墮淚，手腫了幾天，就哭了幾天。我在屋裡哭，阿爹在屋外落淚，頓頓如此。我手好了以後，阿爹便再也不教我習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