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悲鳴失魂[第1頁/共3頁]

……

“駱隆，見過祖小娘子。”駱隆沉默避於一側，眼角餘光卻瞟著身側伊人。

戴淵如坐鍼氈，整天醉酒弄賦，感慨時不予待，大將軍勢雄，徒何如兮！忽一日，有高冠寬袍者自壽春騎驢而來，暗害於靜室，獻呈一計。

“將軍也將軍，魂返來兮，魂返來矣……”

洛陽之西，血蓮綻放。

祖薤秀眉微皺，行禮道：“祖薤，見過駱長吏。”

“哈，哈哈……”

……

待諸事畢罷，昌武哼著未著名的小曲來到洛陽城牆，落日如血，肆掃光芒，將牆內牆外一抹儘紅。平輿戴氏，戴譽正趴在箭剁口，瞭望遠方，待見昌武前來，驀地回顧，指著昌武，怒道：“將軍逐敵半日，未予返來，想必……”

厥後，華亭侯率千騎入戈陽，拜訪戈陽郡諸塢，因兩郡毗鄰為居，故而，相談甚歡。

“咕，咕咕……”

一入虎帳，氛圍冷凜若冰，駱隆將馬遞給保衛甲士，抹了把臉，問道：“將軍，可有醒來？”

太興四年，八月初七。

“彆過。”

秋風掃長街，行人寥落，亦若絮。

革緋煙眉微凝，端手於腰際，淺淺一個萬福。

駱隆朝著許氏歉然一禮，隨後，踏前一步，緊臨高榻，大聲唸叨：“士稚吾弟，自兄北來，諸事龐大，尚未探弟於壽春，望弟莫怪。為兄素知弟誌，欲北逐胡酋，挽瀾於即頃。然，現在晉室勢危矣，已若孤卵倒懸，故而，兄為天下百姓計，希弟……”

半個時候後，風聲凜嘯，乾坤沉默，唯餘血河靜淌，沿著草海、黃沙一起鋪灑。

凝睇數息，眉宇漸呈和順，以手撫儘匣上灰燼，謹慎翼翼的揭開，捧出一隻青絲履，小巧而精美，內刺束束粉桃，履麵乾淨，邊角光滑，明顯，經常有人細心照拂。

昌武搖了點頭，慢條斯理的一揖，笑道：“縛麵侍胡，不死又何如？昌武苟活至今，暨待惡僚身亡矣！現在，毒僚將亡，昌武死又何惜！”

……

戴譽叫道：“將軍安在？”

“標首關旗！”

華亭侯已然娶妻，乃江東陸氏，正值社稷飄搖之時，不容輕褻！然，晉室正宗之公主，豈可下嫁為妾？即使滕妻亦不成為！石婕妤驚詫不已，倉促回返帝宮，奉告司馬睿。

稍徐。

“虎、虎虎……”地動山搖，斬馬裂鬼。

征西將軍戴淵與杜弢，據城對峙數月，兩方各行其事，互不來往。故而，廬江郡還是赤地數百裡，流民儘竄曆陽。

漫天揚絮，儘作魂錢，淮水錶裡悲鳴失魂……

昌武縱聲狂笑，眼淚奪眶而出，滾了滿臉，其人卻不抹，按著箭剁口，猛地一用力，躍於其上，伸開雙臂，柔聲喚道：“阿姐，阿姐，臨時稍待，昌武來也……十裡桃花一起風，漫卷蘿裙履安閒……”歌聲悲愴，昌武飄飛於風中……

太興四年，八月初八。

……

鷂鷹雄踞於窗，轉動著脖子，輕震內鳴。

壽春城東。

祖薤回身，淺聲道：“方醒。”

待書畢，將紙卷作筒狀，扯過一條冠帶繫於中端，淺笑著向鷹招手，鷹飛入案，爪下有紙，昌武取紙細觀，麵上紅潮翻湧，嘴角笑容越來越濃，俄而，歪著嘴，稍稍一想，將冠帶繫於鷹爪，而後，默退一步，朝著鷂鷹，長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