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永墜黑暗[第1頁/共4頁]

“唰！”、“啊！”光寒暴閃，郭氏中刀，一聲慘呼，捂著胸口，軟軟的墜下胡床。大祭司眉心凝川，白衣佛圖澄轉動木珠的手指一頓，遂後，陡轉即逝，持續拔珠。

少傾，石虎哈哈一笑，轉目看向佛圖澄，問道：“佛圖澄比丘，阿胡拉天神已然降意，汝之神，又言何物？”

騎隊向西徐行，伊娜兒並未坐馬車，悠悠秋風將她的裙角掀起，微涼。藍寶石般的眸子卻晶晶亮，披髮著燦爛的星光。一名年青的白衣女子轉頭看向漫漫虎帳，神情愈來愈冷，轉首道：“大祭司，褻神者，必遭天罰！”

“罷了。”伊娜兒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向虎帳外奔去，眾白衣女子從隨。待至營外，早有三百騎等待，細細一瞅，在騎士身邊另有一輛馬車。

此舉極其失禮，形同鄙視天神，眾白衣女子齊齊色變，便有一名年長女子欲出言喝斥。大祭司卻麵若平湖，伸手將年長女子製住，持著權杖，踩著毛絨絨的雪毯緩緩前行，待至石虎麵前八步開外，按胸道：“阿維斯塔，善與惡。”

簇擁著大祭司的白衣女子們神采微變，大祭司卻仿若未聞，手持權杖越眾而出，直入中軍大帳。

石虎道：“斬了！”

石虎視若未睹，冷然道：“大祭司，伊娜兒，汝乃阿胡拉酒保，該當將善與惡儘播於六合寰宇之間也！是故，吾奉神明之意，賜汝三百騎西行入豫州，南下渡大江，汝可願領此意？”

禮畢，石虎噌的一聲落座於胡床，雄渾的身軀壓得胡床“嘎吱嘎吱”一陣亂響，璿即，大手一揮，笑道：“大祭司，請。”

“哈哈哈，好一個念轉之間，妙哉，妙哉！”石虎大喜，歪著身子看向大祭司，問道：“大祭司，天神之意浩大難測，善與惡存乎念轉。是以，若善即惡，惡亦乃善。如此，飲亦非飲，當飲一盞！”言罷，抓起酒碗，再邀。

“大祭司，天神可有示昭？”石虎攏了攏胸口的裘衣，按著美姬的腿，微微彎了彎身，嘴角豁著一縷笑。

“酒之一物，乃粟糧所化，生於土，發於水。亦如人，行於土，存於水，禁或不由，因當時而異於行，存乎念轉之間，恰如善惡。”為首道人執起案上酒碗，微微一笑，將酒緩緩飲儘，抹了抹嘴角，續道：“酒入胸海，化為水。”

大祭司淺笑道：“跟隨聖火之光，便可得見殿下！”

石虎拍了鼓掌，帳外甲士奔出去，見死者乃是郭氏，麵色齊變，繼而，不敢違逆單於元輔，輕步走到胡床邊，抬走郭氏。石虎提起彎刀，在左邊漢姬身上擦了擦，此姬乃清河崔氏女，瞳孔煥散，渾身不住顫栗。俄而，石虎將刀往案上一扔，自斟一碗酒，抬於唇邊滋滋一吸，笑道：“此女亡於石虎刀下，亦亡於大祭司，如此，何故判善惡？”

“啪，啪啪！”掌聲響起，石虎笑道：“佛圖澄比丘之神術，恰若天神也！以汝觀之，此戰，天神之意，在何？”

越行越近，待至近前，白衣道人斜斜一拉馬首，竄向道旁小山坡。大祭司眸子微眯，歪著腦袋想了一想，提馬縱上山坡。二人並肩看向不遠處的虎帳，放目望向遠方的廣固城。但見虎帳若黑海，將高大宏偉的廣固城團抱於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