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雙鋒之刃[第1頁/共4頁]

劉熏冷冷一笑，揉了懷中的小婢女一把，將其往懷外一推，抖了抖袍袖，淡聲道：“張郡丞，莫非真不識得劉熏？意欲與我沛郡劉氏相絕？”

很久，很久，風雨稀稀，江麵猶存紋蕩如抖紗。

“小郎君，我們走吧……”來福掌著桐油鐙站在劉濃身後，他隻顧著小郎君，一身白袍被雨浸濕。

健隨嗡聲道：“郎君與我有恩，怎可棄逃！”

“餘鶯曉得，他不會死。餘鶯，要看著他死。”花蘿豔姬看著江中的點點雨坑，聲音冷酷不俱魂，她便是餘氏那折柳於道的女子，而駱隆每日所飲之乳、汁，亦是來自於她。

陸曄看著在雨中盪鞦韆的兩個小女郎，麵上笑容漸起，大聲道：“靜言，莫蕩太高！”

侍從道：“沛郡劉熏，劉郎君。”

船，分水而走。

駱隆的姬婢與侍從俱是他在婁縣所購，昨日便已作鳥獸散，流亡的流亡，另投他處的另投他處，現在唯存三人。而這健隨昔日冇少被駱隆責打，便是現在，額角上的傷痕還是曆曆在目。

“諾……”

小靜言吐了吐舌頭，從鞦韆上跳下來，繞著院牆一起小跑，奔入陸曄的懷中，摸著陸曄斑白的髯毛，格格笑道：“族叔，靜言想有柄劍，真正的劍！”

老婢喂完了鳥，拉下鳥籠上的黑布，提著籠跳入蓬船中，餘鶯緊隨厥後，健隨回望一眼煙雨婁縣，躬身入船，操起船尾竹杆。

“小郎君曉得她們會來此，小郎君更了得！”

“哦？！”

“不勞相送！”

“壯哉！”、“威武哉！”

“永嘉元年，五馬南渡，帝為鎮東將軍，王導為將軍府長吏，初進江東威儀難至野，故，王導獻計，盛服威容於道，再命烏傷駱氏悄但是入吳。然，光陰悠長，世態已換，江東已然靖平，駱氏於吳便若雞脅，存之偶然，棄之無由，是以竟若燈下之黑影，近在麵前，卻無人得見。現在，王公與沛郡劉氏之意，小子不敢妄測，然，便如小子昔日所言，此舉不難破之！”

張澄銜唇慢飲，蘭香緩吐，舌尖微甜，極儘纏綿。

“駱隆，了得……”

老婢輕聲道：“駱氏，駱隆之婢！”(未完待續。)

張澄扛著美姬走向錦榻，美姬眨著藍湖之眼，心道：“半個時候，恐再減一半，再減一半……”轉念又不知想起了甚，眼中帶著蒼茫與哀痛，而她的目光凝睇之處，乃是一枚銅錢。

……

“啪！”

靜室中，顧薈蔚綰著飛天髻，身著九層滾邊大紫深衣，身子眷眷的伏在案前，素白如玉的手指摸索著麵前的琉璃鶴，歪著腦袋看顧淳。

陸曄站在水簷下，放眼望向雨中之國，張澄剛走，至後院見其姐張氏去了。雨中的莊園，白牆黑瓦掩於新柳，硃紅高樓起於碧潭，滿眼所見霧蒙一片，如此煙雨江南，卻為北人所竊，如此大好山川，卻為北人借書，陸曄甚是不忿，卻不得不自賞自識於此小國。

“碰！”

老婢看了一眼身著花蘿裙的豔姬，問道：“汝又為何？”

閉著眼睛碎步向前，守門侍從喝道：“止步，汝乃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