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第1頁/共4頁]

太後迷惑，在她心底裡，趙瀲對此人多看幾眼，不過是因為他似謝珺，又善使些手腕罷了，太後從先帝活著時，便不驚駭狡計詭計，她是一起鬥到明天的，從後宮到朝堂，識人無數，是清是濁一眼便見分曉。但她竟有幾分拿不準，君瑕所言到底是至心實意還是以退為進。

他微微一笑，“你懂甚麼是喜好。”笑容裡滿是無法和徒然。

君瑕坐在輪椅上, 放下書柬偏過目光, 太後一身殷紅的錦袍，緩緩地摘下了大氅後的兜帽，將大氅解了讓殺墨接著，殺墨謹慎翼翼地捧過來，偷瞄了眼還從安閒容著的先生, 內心頭一個暗焦急。

太後乜斜著他，“你也曉得。那你可知，從謝珺身後，公主從未對男人有過另眼喜愛，為何唯獨你，她卻情願高看幾眼？”

“莞莞，他不過是一介布衣罷了，又不識情味，怎配得上你的情意。”

太後不曉得趙瀲聽出來了多少，蹙了眉，“莞莞。”

君瑕垂下眼瞼，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一片竹簡上，自嘲淺笑：“公主錯愛了。”

趙瀲抹了抹眼淚 ，“公主的威儀和自負，能讓我具有他麼？不能。母後，我真是……”

“鄙人並未想過。”

這通身的氣度，和謝珺太像了。若不是五官並不類似, 太後都不免要看錯了人。

太後愣了愣，喜好的人……她深愛的男人已經故去多年，可這些年，他從未入過她的夢，太後都已經將近忘了他的音容。太後撫了撫胸口上那朵牡丹，記得他曾說過，她端麗冠絕，尤似牡丹。他走後，她便將牡丹都穿在身上，縫在心口。

雖未曾走近, 但太後也看得出，女兒為何喜好此人。

太醫方纔送走了太後，盜汗涔涔然，深一腳淺一腳地滾過來，搭住了君瑕的手腕，另一個在一旁等著，聽了一會兒，太醫迷惑地搖點頭，換了另一個上來。趙瀲的心跟著惴惴不安，另一個診脈，也是一樣的迷惑，然後兩人對了下眼神。

趙瀲心一沉，當真地辯駁道：“胡說八道。”

“嗯。”

扇得民氣涼如鐵。

趙瀲呆呆地看向太後，風拂過，一波綠浪在頭頂眾多開，趙瀲俄然眉開眼笑，衝太後施了一禮，“母後如何來了，先生身子不好，不能教太多人打攪的。”

“你回姑蘇，需求人蔘，哀家隻要蓋一個印，上到禦貢，連國庫當中的珍稀血蔘，哀家也任你拿。”

殺墨一怔，望向了太後，又望向了先生。

“太後, 請恕罪, 草民身材有恙, 恐不能照顧禮數。”

君瑕撞入趙瀲晶瑩的目光當中，還噙著一縷希冀，泄漏了她忐忑而寒微的苦衷。彷彿他說一個“是”，就是十惡不赦的事，因為那會讓麵前的女人悲傷。

太後皺眉，低聲望脅道：“莞莞，留意你公主的威儀和自負。”

君瑕本在看書, 側臉匿在一團翠綠的濃翳當中, 泛著玉石般的溫潤光芒。白袍底下暴露一截與衣衫光彩並無二致的手腕，修姿曠逸如流雲。

必定不止這麼簡樸，更何況昨晚影象猶在，他纔不血氣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