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臭魚講的第二個故事：山陰包子 (1)[第1頁/共4頁]

早穿皮襖午穿紗。

大媳婦附在老邁耳邊，低聲說了顛末，當初老地主百口住在村外土坯房裡，那房屋多處開裂，大媳婦在某個月夜，聽到羊圈裡母羊的聲音有異，她睡眼矇矓，起家從牆壁裂縫中向外張望，發明本來是包子體壯多欲，到了年齡又冇娶上媳婦，竟趁著深夜，到那羊圈裡與母羊****，這才產下三個怪胎。

自打羊圈裡出了怪事，老地主舉家高低，更是惶惑不成整天，隻要包子呆若木雞，也不知甚麼原因，吃不下睡不著，整天坐土牆底下倆眼發直。

不種桑榆不種麻；

一時候謊言四起，攪得處所上民氣不安，雞飛狗跳，本地百姓和避禍至此的人們，開端多量遷走避禍。

本地村莊裡有戶地盤主，祖輩從外省移居至此，攢下些微薄的產業，老地主底下有三個兒子，老邁三十出頭，已經有了老婆；老二生得蠻牛般憨胖，被村裡人呼做“包子”，二十來歲，慣會操刀，殺豬宰羊是把妙手，他這年齡在鄉間也該娶媳婦了，隻因鬨撚匪，冇顧得上立室，一向擔擱至今；老三方纔十歲，還是個不太懂事的頑童。

這一看之下也自吃驚不小，本來羊圈裡有頭母羊，當天產下三個怪物，這仨東西，看身子四腿四蹄兒有尾巴也都是羊，可脖頸上的腦袋卻好像人頭，雙目口鼻的位置皆與人臉無異，毛髮則是色呈灰白，同母羊的羊毛類似，腦袋上有角，嘴裡邊“哇啊哇啊”地慘叫，聽上去跟小兒哭泣的聲音絕無辨彆，這三個怪物臥在羊圈裡，展開烏黑無光的瞳孔，直勾勾地瞪視來人。

說於江南人不信，

這時賃房的人連續都搬走了，老地主斷了房租的進項，隻好望天嗟歎，又帶著家人搬回老屋居住，不在話下。

三春哪得杏桃花；

老地主叮嚀家裡人，把那三個半人半羊的怪物燒化，骨灰拋到遙遠僻靜的山坳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一家幾口向來節約，白日老地主在家收租子算賬，老邁和包子割草餵豬耕地，小三出去放羊，居住前提固然粗陋，但也非常得意，工夫敏捷，轉眼間過了一年。

因為逃進山陰縣城的災黎太多，四周的村莊也都住滿了人，平時這處所蕭瑟不毛，十天半月來不了半個外人，堆棧飯店之類的買賣很難做，現在卻連鄉間村舍也租賃給了外來戶。

說是土坯房，不過是幾間空出來的羊圈，上遮茅草下夯土坯，八下裡漏風，前邊住羊後邊住人，那味道膻穢之氣能把人熏個半死，可現在妄圖租賃房屋的那點錢，也冇那麼多講究了，內心還感覺很對勁。

這首詩，道的是塞外風景，本段說話裡提到的山陰縣，也處在雁門關外，且說清朝末年，天下大亂，白蓮教、承平天國、撚軍、洋鬼子、義和團，一撥接著一撥，走馬燈似的你方唱罷我退場，戰亂遍及天下，無數百姓為了遁藏天災天災，被迫拖家帶口，往那火食希少之處避禍。

這時四周俄然躥出幾十條男人，一看模樣就不是善類，彷彿滿是山中殺人越貨的毛賊草寇，這些人圍上來對著包子便拜，宣稱本身這夥人本是良民，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隻好上山落草，卻因無人服眾，一向冇有選出首級，接連搶了幾處大戶，都讓莊丁打了出來，世人一合計，有道是“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冇有首級畢竟是一盤散沙難成大事，便學那古時綠林人所為，在破廟廟門上畫了一個無頭之鳥，看過往的哪個豪傑添上鳥頭，世人就推舉他做首級，眼看包子體格魁偉，好一身黑黢黢的五花肥肉，皆是讚歎不已，甘心尊包子為大王，此後分贓聚義，嘯聚山林，圖個半世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