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2)[第1頁/共4頁]

李大江難堪地看看蕭瀟，再看看李崇意，不知該聽誰的。李崇意用力一掙，半坐起來，但扯動傷口，不由得蹙眉忍痛，李大江搶上一步扶住他，在身後墊上一個靠墊。

李大江等人臉上或多或少暴露難堪和不附和的神采，但又不好直言說甚麼，一時候大廳裡靜了下來。

蕭瀟眼巴巴看著符真和李大江走出門去，帶上門，四週一下子靜下來，蕭瀟內心有點發毛，儘力回想之前練習時價班的經曆，先看看李崇意，眼睛閉著，看起來很安靜，幫他掖掖被角，然後站起來查抄門窗，一一燃燒燭火，大廳裡漸次暗下來，最後一隻蠟燭，她躊躇一下，提了燭台到矮榻邊鋪好的席子處，屈膝坐下。

世人圍上來看了輿圖，都有些咋舌，李大江目睹蕭瀟神情篤定，畫的又的確很像輿圖，不免信了三分，但是另有一個很大的題目。說道：“小郎的病情危重，就算有補心丹，又能保持得了多久？能撐過出海這諸多事情嗎？”

蕭瀟斜眼看看榻上，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路上極力保持罷。”

扣著弩機的手指有點發麻，傷口又痛起來，他的體力到底不敷，他佩服她的沉著和勇氣，但是事情到此為止。

李崇意神采似歡樂又苦楚，說道：“大嫂。”稱呼拖了尾音，倒像是感喟，“多謝你來看我。”

李崇意嘴角帶笑，說道：“真的？那好，我們一起去。”又說道，“大江，扶我起來。”

蕭瀟被他嚇了一跳，忙扶他起來，說道：“我隻在書上見到過那片地盤的記錄，能親身出海尋覓也是緣分，將軍不必如此大禮。”心中苦笑，她已經極力遲延了，不曉得柴榮甚麼時候能找來，“我們還是籌議籌議詳細事件吧。”

符真怔怔望著他，千言萬語，隻化做一聲低呼：“崇意。”眼中淚光閃動。

符真擦完他的額頭，手停下來，俄然認識到本身做了甚麼，忙不迭放動手來，另一隻手卻還握著他的手，微微遊移，一點點漸漸鬆開，俄然被他用力反握住，枯瘦冰冷的手，握的她那麼緊，心頭一顫，直直望進他眼裡去，隻見他黑眸如流轉的夜色，千言萬語，殷殷切切，一時候肉痛難忍，說道：“明天我就回府去取蕭姐姐的藥，你忍一忍。”

蕭瀟盯著那雙幽幽發著寒光的眼睛，驚駭，絕望，讓她頃刻間健忘了呼吸，停滯了思慮。他想殺她，她能感受的到，那一種猛獸盯著獵物的眼神，考量，評價，誓在必得，固然這是個病篤的獸，但他的殺氣仍然讓冇有經曆的獵物膽怯、無措。

符真看看李崇意，再看看她，說道：“蕭姐姐，費事你照顧他。我明天一早就過來。”李大江微一遊移，眼中顯出感激來，拱手道：“費事蕭小娘子了。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喊我一聲。”向李崇意行個禮，回身向符真說道，“大夫人，我先送你回房。”

李大江坐正，說道：“不錯，公子的病拖不起，越早停止越好。我們能夠乘船沿黃河出海，這些事我來安排。蕭小娘子的承擔……”略一沉吟，“明天一早讓老六送你和大夫人回城，設法把承擔取來。蕭小娘子如果情願和我們辛苦一遭，就想個彆例出府，三今後東城三生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