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手心砂(6)[第1頁/共3頁]
“你如何不接著我?”
他躍下身來,落在蘇長歌身邊。
這是她如何也玩不膩煩的遊戲。
也有像長歌那樣,重金隻為求見她一麵的男人。
葵姬每月隻吹奏三回。兩次小閣,一次大堂。小閣要另行免費,大堂倒是入了君再來的客人都能夠聽。
君再來號稱帝都的第一銷金窟,花消自是不菲。冇點家底和身份,都進不來。
“無妨。”葵姬笑道,然後柔聲朝著蘇長歌開了口:“不知公子mm年方多少,籍貫那邊?”
有一日,小表妹爬上了高高的山石上,然後調皮的對著他喊:“長歌,我要跳下來了,你快接住我!”
蘇長歌看著那碧色衣衫的女子,沉默的點了點頭。
章安的夏季依山傍水,比宿州要風涼很多。
小表妹聽了蘇長歌這冷酷的話,哭的不肯罷休,幾次幾次的詰責他:“你如何不接著我?我摔死瞭如何辦?我如果摔死了,誰還和你玩?哼,下一次,再有下一次,我都死了,嚶嚶嚶~~”
蘇長歌想了一會兒,道:“章安人士,今歲,今歲十五。”
蘇長歌沉默。
柳易衣衫狼藉的從屋子裡衝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場景。
“這位女人,我竟好似疇前見過你普通~”
水池裡蓮子清冷,捧幾個蓮蓬,躲在假山下,便是一場歡樂的玩耍。
蘇長歌常常被小表妹拉著躲在曲折縱橫的假山裡玩捉迷藏。
葵姬儀態得體的坐著,接下來必是聽一個半遮半掩欲說還休的陳年傷感故事。
那埋冇的暗中,連月色,也是暉映不得的。
客人們感念葵姬的情意,也少有不見機的上前肇事。
蘇長歌垂眸想了想,道:“她的手腕內側,有一塊劃痕。”
蘇長歌半晌冇言語,過了好久,方道:“打攪了。”
男人們為了靠近她,使出了多少千奇八怪的伎倆。
葵姬聞言,將碧色盈盈的袖子都推了開去,暴露兩隻烏黑的皓腕。冇有涓滴傷痕。
蘇長歌聞言蹙了蹙眉,細心打量了麵前的女子一番,卻仍舊冇有放棄。
小表妹摔在地上,哭的慘痛,手腕被鋒利的石子硌著,劃出一道狹長的傷口,鮮紅的血順動手臂蜿蜒而下。
說這句話的男人,明顯是和她初度見麵。
閣樓裡,隻要幾個錦衣華服的公子。
“冒昧打攪女人,實在不安。實在是因為女人長得,和鄙人的一名故交非常相像......”
誰曾想,這一堆魚眼裡,竟混著這一顆真正的珍珠。
長歌找了多年,終究無法放棄。未曾想,卻在這裡遇見。真是,造化弄人――
葵姬信手撥弄著細弦,目光卻在那一身疏離的黑衣少年身上打了個轉兒。
柳易一聽就明白了。故交,長歌那裡另有甚麼故交,除了最開端那些年尋覓的阿誰小表妹,他早已是孤家寡人一個。這個曾經找了多年的女子,已然成了長歌心中古怪的執念。
柳易用眼神扣問。
葵姬想,或許,他那找人的遁詞,並不是謊。
世人都沉默了。
“你肯定?”
她像是對待很多男人一樣,有理有度,柔聲曼語,實則漫不經心,心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