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朝露[第2頁/共2頁]

“我在，如何了？”

她抿了抿嘴，彷彿又有點忍不住哀痛，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我雖自寒微知名、從漚爛陰暗處而來，但我也曾輝映過七彩的彤光，驅逐過人間的第一縷清陽。

在少年和成人間界的夾縫中，他們過早地打仗了陰暗的一麵，在尚冇有經濟能為後盾的時候，支出了昂揚的代價，去透支胡想。

它們太重太重，重到每說一個字，都是在扯開昔日的傷疤，暴露內裡從未癒合的傷口，再度鮮血淋漓。

“陳荼，如果你有任何需求的時候，彆忘了找我，”這時候，袁琅琅又忍不住為我擔憂，“你一小我……要謹慎，要多多保重。”

我曾經傳聞過藥娘圈裡的一句話，叫“十個藥娘九個交，另有一個在路上”。聽起來彷彿是有點誇大，但是已然能夠對這個圈子的近況窺見一斑。

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我讓這哭成個孩子的女人埋在肩窩裡，不斷地撫摩著她的後背，喉頭也難以自已地變得發緊。

這些不是普淺顯通的一個個音節，它們都是活生出產生過的。

“對不起……對不起，”她輕聲說著，鼻尖紅得不幸，“不管如何，我不能再幫你了。哥哥臨走前，我曾經承諾過他，永久也不去想報仇……你雇我的五十塊，不敷我陪你並肩作戰。”

“你不曉得，老天爺對我們太刻薄了……為了駱雪菲這麼一小我，我的家人落到瞭如許的了局，叫我如何能不恨她？！”

相視一笑，我們還未再開口，就聞聲口袋中響起了一陣不應時宜的來電鈴聲。

微微嗤笑，她慘淡說，“但是我如何不想想，一個十五六歲，連初中都冇有唸完的孩子，能到哪兒贏利來養我？”

“你要記得……我的哥哥叫朝露，袁朝露。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可彆認錯了他。”

我冇有機遇，來不及在他活生生的時候見他一麵，去見見這一抹人間朝露。

斯須，我溫和地彎了彎眼角，同時用手，悄悄扒開女孩兒額頭上汗濕的額發。

“你不要孤負你哥哥的心願，要好好的活著，活得比誰都高興……這些肮臟的事情，就留給大人去做吧。”

我道，“你說。”

生於半夜，亡於晨光。

“陳荼。”她喊了我一聲。

頃刻間，我莫名有些遺憾。

袁琅琅垂著眸，自顧自地說，“當時，我家裡已經是一貧如洗，底子冇有錢出得起餬口費和學費。但是我真傻，看著他拿來一筆又一筆的錢，供我用飯穿衣，還真的覺得哥哥是找到了事情……”

每聽她說一個字，我的內心都彷彿是被一根燒紅的銀針紮出來，連呼吸都在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