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醒日[第1頁/共3頁]

廣州南海縣，佛山鎮。

……

不過，這恰從側麵左證何半山的神機奇謀。

“是公子，是公子！”接生婆叫道。

“哇――”繈褓裡的孩子彷彿感遭到這份痛苦，極力哭出來。這清脆清脆的哭聲卻被屋外的雷鳴雨聲所淹冇，卻使何瞎子臉露笑意。

道童分開鬆鶴軒後，瑤草琪花當中儘是蟲鳴，很多螢火閃動夜間。俄然，羅真人的聲聲響起：

垂死之國。

賢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賢人之相？”何瞎子暗道，“莫非我卜測不準，不是邪魔降世？”

涼亭的圓桌擺滿了各色好菜，另有兩瓶上好的米酒。水災剛過，能籌措酒菜燕樂實屬不易。世人行禮罷，齊同入坐。

李大人輕咳兩聲，抬高聲音道：“三年水災剛過，大師的難處李某也懂。但這北帝廟是利在千秋的大功德，不是幾千幾萬兩銀子能夠對比的。”

從嘉佑元年開端，這裡已經被乾旱殘虐三年之久。此時五雷轟鳴，黑雲轉動，對於飽受水災之苦的農夫而言，無疑是滿天吉祥。很多鄉寨村莊都在敲鑼打鼓，載歌載舞，驅逐這場晚來的大雨。

“是，師父。”說完，道童便回身出去。

第三日，入雲龍公孫勝的肉身果然化作煙塵。至此，一百單八梁山豪傑儘皆隕落。

放眼全部佛山，何氏算是大師族了。現在族長的宗子出世，對於年過半百的何瞎子而言，戔戔五石米又怎能相提並論？

“一清先生了此塵事，可謂功德美滿。他的肉身三日以內便化作煙塵，爾等不必行動。”

很久以後，軒內傳出一聲感喟，接著衰老的聲聲響起：“時也命也。諸君上應星魁，本日運數皆儘。”

“相公，”夫人見丈夫神采有異，“孩子起甚麼名？”

大宋仁宗朝時，京師產生一場大瘟疫。時任參知政事的範仲淹奏曰，要請龍虎山的嗣漢天師張真人臨朝，在京師禁院修設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以祈禳瘟疫。天子準奏，調派殿前太尉洪信前去江西龍虎山。哪曾猜想，這洪太尉上應天數，放走了彈壓在伏魔之殿的一百單八魔君。

孩子的出世，何瞎子第一次暴露淺笑。

他口中的師父便是法力高強的羅真人，能知卜將來、呼喊天神，祭起天罡五雷正法可斬殺統統妖魔正道。徹夜靜坐於鬆鶴軒內，俄然心血來潮，便掐指一算，本來梁山豪傑們氣數已儘，接踵分開人間。雖說真人修為極高，但想到人在天命麵前的無能為力，不由得感喟。

何瞎子來到衙門，在門外等待多時的侍仆接引他來到內院。

真是唏噓不已，可惜可歎。

“天象詭譎，邪魔降世！”何瞎子神采凝重。

“師父，師兄他……”道童肅立軒外。

“天象詭譎，邪魔降世。但我何半山的孩子不是邪魔，將來他必成為擔荷萬民痛苦的賢人！”何瞎子心道。

時價仁宗朝嘉佑三年三月三日，全部神州之上的蒼穹為滾滾墨雲所掩蔽，不時雷霆吼怒，閃電劈開暗中。雲端之上是金光萬丈，平和寂靜；雲端之下倒是黑雲壓城，如臨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