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趁虛而入[第1頁/共3頁]

“那奴家得……好好歇著……好好保養身子，好把孩子生下來……四郎，婆婆和你，都一向盼著有個娃，你說這一胎是生男孩呢，還是女娃？”癡娘神情恍忽，雙手撫摩在小腹上，吃吃地笑著問。

比及癡娘從昏倒中痛醒過來，人已躺在了丁宅裡屋自個的床\上，聞著滿屋子飄零的中藥味，失神的兩眼，恍惚地看到有人影閒逛在她麵前，卻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好象是婆婆在哭……

癡娘冒死捂住了耳朵，崩潰般的尖叫了幾聲，就聽“砰”的一聲響，丁翎驚魂兒似的衝了出去，一眼瞅見床前坐的人，他大吃一驚：“你如何來了？”

話落，又在癡娘麵前唉聲感喟，王嫵憐內心密密麻麻瘋長的鋒利細齒，已在一點點地啃噬著癡孃的心魂，昔日裡承接著丁家的恩賜與憐憫，現在，她一股腦地還歸去，一樣以非常憐憫的眼神看著妹子這一副慘狀，紅唇翕張之時，吐出刀子般鋒利的言語，生生地要扯破癡娘那顆已千瘡百孔的心：

“娘？娘！”

“癡！”丁翎閉住眼，淚水從眼角滴落，不忍再看老婆這般模樣，隻一遍又一各處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能有甚麼事？”丁翎一個頭兩個大，歎著氣道：“憐兒，你先歸去！”

癡娘卻像是端的癡了，透過蚊帳的頂棚，入迷地望著天花板，恍恍忽惚地說著話兒，癡癡地笑：

“如果男孩，叫甚麼好……”

他趕快連喚幾聲，癡娘卻不承諾他，目光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入迷了半晌，才極輕極輕地問：“奴家懷了四郎的骨肉？”

“四郎，你快開門！驤兒還躲在屋裡呢！你先讓我出來，好領驤兒出來！”

驤兒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咳嗽幾聲，急著喘大氣，臉上憋紅，咳得眼淚鼻涕一道兒流。

老太太又氣又悲傷，一口氣冇提上來，閉眼搖擺了一下，幾乎又栽倒下去，嚇得丁翎從速扶著她回屋躺著，而後又返來照顧老婆，坐到床前才發明：癡娘半睜著眼，似是醒了！

“癡……”丁翎喉嚨裡一澀，鼻子一酸，伸手緊握住老婆的手，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

“冇事了，冇事了！”他鬆了一口氣，摟著老婆，輕拍她的背，感受老婆在他懷裡垂垂安靜下來了，卻又聽到一個最不該呈現的聲音、在這個節骨眼上冒了出來――

似是聽到婆婆狠惡的咳嗽聲，癡娘在床\上悠悠轉醒。這幾日，她一向是時而復甦、時而昏睡的狀況，現在展開了眼，神智還恍忽著，迷含混糊當中，模糊感遭到床前坐了小我，她輕聲喚：“四郎？”

“多不幸哪，滑胎了，孩子冇了，你與四郎的孩子冇了……”

這一日，中午。

看到坐在她麵前的這個明麗女子，癡娘如同見到了個鬼，神采驟變，猝然尖叫：“走開！你走開！快走開！”

“妹子，姐姐來看你呀！”逮著空地鑽出去，王嫵憐再一次呈現在丁宅裡頭，穩穩地坐在了仆人房，坐在了癡孃的麵前，端著笑容，惺惺作態：“聽四郎講，你腹中懷的孩子冇了？哎呀，真是不幸！你如何這麼不謹慎？連自個的孩子都保不住？可叫姐姐我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