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庸夫人(1)[第1頁/共5頁]

秦酒性烈，她被嗆到了幾口，咳嗽著放下酒缶，一抹嘴邊的酒水，笑道：“好酒，都說秦酒性烈，果不其然。”再將酒缶遞給孟嬴，孟嬴也接過來，舉起酒缶大喝起來。

羋月在白露奉侍之下換了衣服走出來，回身去了隔壁房間，卻見房間內無人，問了侍女才曉得孟嬴比她醒來得早了些，方纔已經出去了。

長廊絕頂，幾個樂人在吹奏各式樂器。牡丹花叢中，一群女伎跟著音樂且歌且舞。

羋月被孟嬴拉著從長廊奔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驚呆了。

孟嬴頓了頓足，急道：“母親，我有事要同你說……”

羋月沿著牆頭漸漸地走著，卻模糊聽到哭聲。羋月獵奇地走疇昔，轉過一個拐角，此處便是牆頭的正樓，卻見庸夫人坐在樓前，孟嬴撲在她的懷中，低低哭訴。從羋月的角度看疇昔，隻能看到庸夫人的背影。

庸夫人淺笑著，看著兩個女人輪番喝酒。兩人的臉很快就紅起來，身材變得搖扭捏擺。

但見孟嬴撲在庸夫人懷中，哭得梨花帶雨，非常不幸。

但見她滿不在乎地抹了抹嘴邊的酒水，擊缶而歌：“阪有桑，隰有楊。既見君子，並坐鼓簧。今者不樂，逝者其亡……”

孟嬴訥訥地說：“天然是曉得的，南子仙顏天下皆知……”

孟嬴笑得東倒西歪，手足揮動著解釋：“高處漆樹，低處栗樹，見到喜好的人，就並坐鼓瑟作樂。有樂當及時行樂，不然轉眼人就老了……”

羋月和孟嬴唱著跳著，終究體力不支，相扶著倒在女伎的身上。

孟嬴趕緊向羋月招手：“季羋，快過來見過我母親庸夫人。”轉頭對庸夫人道：“季羋是我的朋友。”

孟嬴瑟縮了一下，哽咽道：“不，我不甘心。”

庸夫人拍拍身邊：“坐到我身邊來吧！”

庸夫人朗笑：“我這裡的牡丹花，年年到這時候盛開，你何必我來叫？ 倒是本日這支歌，是方纔排練的。幸而你這時候來了，再過半個月花期儘了，我就要帶人入山郊遊，你可就會撲空了。”

羋月伸開手作翱翔狀：“我是鯤，擊水而去三千裡；我是鵬，扶搖而上九萬裡。飛啊，飛啊……”

孟嬴打了個寒噤：“不、不……”她抬開端，孔殷地抓住庸夫人，彷彿要從她的身上汲取力量似的，“母親，我如何才氣像你一樣固執啊！”

羋月頓感難堪，此時走出去也是不對，如果倉促進走，怕要轟動兩人，倒顯得本身用心偷聽似的，進退兩難，隻得隱在樓頭的暗影裡。

羋月聽了“庸夫人”三字，這纔回過神來，垂垂想起醉前之事：“啊，我想起來了。”說著亦是想起孟嬴，忙問道：“至公主呢？”

庸夫人感喟：“是啊，因為你是我獨一親手扶養過的孩子，以是你父王愛屋及烏。但是，傻孩子，你健忘了嗎？ 就算是我，在大局需求的時候，也是不堪一擊的啊。當年你父王為了娶魏國公主，也是毫不躊躇地丟棄掉了我。喜好、慚愧，這些豪情你父王都有，但是放在國度的好處前麵，在他必須丟棄的時候，是一頃刻的考慮都未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