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垂髫年(1)[第1頁/共5頁]
變法之事,實在並非自秦國始,這類似的內容,周厲王當年起用榮夷公變法,當年楚國也起用過吳起變法,乃至在商鞅逃離的魏國,在商鞅之前也有過李悝變法。商鞅的變法內容,亦是受吳起與李悝變法影響極深。而這些變法,無不是在王權衰弱、國庫財儘的前提下產生,而終究,亦是不約而同地走向變法者身敗名裂,人亡政息的成果。
莒姬侍侯楚王商多年,能做得一朵解語花,天然也不是木頭人。聞談笑道:“秦君縱有才氣,但是秦國多年窮鄙,又與魏國結仇,便終其一世,恐怕也冇法成為我楚國之患吧。大王放心,我楚國人才倍出,何懼秦國。”
楚王商因唐昧之預言,又有少司命神像之事,便對這小公主格外關照些,他年青時不以後代為意,此時人過中年,撻伐日少,閒來逗弄小小女兒,竟有了一絲慈父之情,兼之小公主固然話還說得不甚清楚,卻恰是幼兒最為討喜之時,便是鐵石肝膽的男兒,也不由軟了心腸。
列都城有宰執塚相之位,為百官首,楚國此位置便稱為令尹。昭陽是個年近五十的老軍頭,他雖是宗族,卻也是積軍功而至此位,在朝中聲望極高,也最得楚王商倚重。
太子槐聽到此言,正中苦衷,不由神采一變,他不敢昂首看楚王商,隻公開裡斜看令尹昭陽的神采,想著他會如何表態。
隻是楚王商此時卻得空顧及這些後宮之事,自秦國的細作報來訊息,秦君渠梁駕崩,秦國事變陡生。
將軍景缺道:“臣覺得能夠趁此之機,在秦楚訂交的巴蜀之地停止蠶吞腐蝕,擴大邊境。”
貳心中明白,現在列強爭霸,國與國之間合作狠惡,不進則退。楚國固然在他的手中氣力大增,但太子槐才氣遠不如他,而曾經抱過希冀的霸星,也不過隻是一個虛話,這後繼無人,便是懸在貳心頭的一塊大石。他生性堅固,便趕上嚴峻波折,也不過是一笑置之,唯此事倒是耿耿於懷。唯今之計,也隻要乘本身在位之時,多加擴大,便是太子槐做個守成之君罷了,待後代子孫有傑出者,再能複興楚國。
楚王商稍解苦衷,莒姬又各式阿諛,不覺在這雲夢台消磨了很多光陰。更兼又有九公主聰明敬愛,莒姬見楚王商心煩之事,便引他逗弄嬰兒,固然小童無知,卻能解頤。一來二去,便得了楚王商的寵嬖。
大夫靳尚趕緊阿諛:“幸而我大楚當初冇有任由那吳起變法禍亂,現在秦國生亂,恰是我楚國擴大之機。”
楚王商點頭感喟:“令尹之言恰是寡人所想,隻是費時甚久,隻怕寡人是看不到我大楚稱霸於天下,但若寡人擇後嗣得人,諸卿當中倒有能夠幫手新君威臨天下――”
這個被楚王商起名為“月”的公主,在楚王商的女兒中排名第九,宮中便呼為九公主。小公主方纔出世,這一夜的曆險,成了楚宮中的一樁懸案,便連本來關照她的侍女女桑,也在人間消逝得無影無蹤。莒姬所居的雲夢台雖不算禁衛如何森嚴,但也不成能是一個侍女就能夠把嬰兒盜走的。且她身邊用的宮女,包含那女桑,均是她陪嫁的親信侍女,這類陪嫁之人,凡是存亡與共,縱使另投他主,彆人也不會收留,這於當時便是鐵律一條。國士可擇主而事,但奴婢背主,隻要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