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頁/共3頁]

老太太樂嗬嗬的啄了幾口，笑道：“怪道人家都說‘長幼孩兒、長幼孩兒’呢，不知不覺，我竟也跟個孩子似得挑嘴兒呢！”

老太太將話說出大半兒，也有些倦累了，長舒口氣，眼眶紅紅的，寂靜不語。

錦歌也端方的挺直身板，神采不苟的謹聽訓教，內心分外腐敗：她當然曉得，不管是豐忱代表的軍方，還是他一貫弘大的野望，乃至是她爹的寄予，乃至她內心的隱動，都奉告她，她今後的人生，不能、也不會平淡。

鑒於被數落的工具是她老爹，錦歌也不好多言，隻能垂著頭，漸漸摩挲老太太豐潤的手背，乖乖的聽著。

豐臻單手托腮，一邊兒點頭應和，一邊兒也如此腹誹著她姐姐。

錦歌心下一歎，終究拉過來了……眼看著老太太眼中的意義，錦歌隻能硬著頭皮往下編：“爹爹說是讓錦諾跟著我走，怕是話說得簡練了……蘇府是我姐弟的根和倚靠，哪能說離便離呢？想爹爹的意義不過是，讓我結婚後，再接錦諾疇昔常住罷了。不過是讓姐弟直靠近一些，至於產業、使仆，多數還是要留在府中的，小諾呢。每日裡仍然要過來給祖父祖母晨昏定省……說來，有些近似投止讀書的感受，並非寄人籬下呢。”

……

話已至此，老太太內心也算是接管這些個來由了，隻是有些擔憂還是不成製止的：“姐夫照顧遠親的小舅子，那是理所當然，你這麼說，我也是放心……但是這事兒好說不好聽啊，再者，親家太太內心能好受了？”

這話說的錦歌並甄娘、紅繡皆捂嘴輕笑，老太太有一搭冇一搭的撇著茶蓋，望著錦歌的眼裡儘是欣喜：“十丫頭，你向來是個穩妥的，我內心是放心的很，隻是這性子啊……怪不得你五伯從南地返來以後，跟我說，最像老六的，不是男丁，而是你這個幼女呢……這幾年我冷眼瞧著，你這丫頭看著好靜靈巧，惹急了，便立時就是活脫脫兒的蘇家老六啊！”

老太太聽錦歌將當日的對話學了一遍，這才放心道好：“韓夫人和豐司令，都是不錯的人，利落、實在，又和你五伯母是堂姐妹，如果內心不豫，便是不會直說，也定然會托你五伯母來講和，既然承諾的利落，又無不快，那就是至心了……如果如此，我內心總算是結壯多了……”

“你如何想呢？你也說說。”老太太不念聲，原是等錦歌說兩句欣喜的話，固然不能同仇敵愾的一起和她聲討吧，多少也說兩句像樣的話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