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屈原】[第2頁/共3頁]

魯迅剛開端與孫伏園乾係非常好，他在北平、西安、廈門、廣州各地馳驅，孫伏園都以門生的身份一起伴隨。直到孫伏園投奔了國黨改組派，兩人的友情才漸行漸遠。

俄然間，一道春雷響起，窗戶外閃動著煞白的雷電。

“那行，週六如何？”孫伏園又問。

重慶柴家巷，國泰影劇院。

話劇即將開演時，一個胖乎乎笑眯眯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跟周赫煊握手道：“周先生，剋日拜讀高文，很有感到，你那本童話寫得太好了。”

比如說前陣子，孫伏園擔負《中心日報》副刊主編。這是國黨的構造報啊，竟然敢連載郭沫若的《屈原》，氣得老蔣親身唆使要把孫伏園解聘。因而《中心日報》社的社長陳博生被扳連了，陳博生是孫伏園的朋友，也是孫伏園進入《中心日報》的聘請人。

……

接下來，《屈原》在國泰劇院連演17天，從早到晚，場場爆滿，旁觀人次將近30萬。並且，這部話劇垂垂從重慶傳到各地，所帶來的社會影響遠超《小王子》，不管是右派人士、自在人士，還是國黨那邊的愛國官員和將領，都紛繁表達了由衷的讚歎。

4月3日。

周赫煊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孫伏園，暗自佩服此人的膽量。這出話劇就差冇指著老蔣的鼻子罵娘了，孫伏園竟然敢把腳本放在《中心日報》副刊上連載，頭真鐵啊！

周赫煊笑道：“郭先生的钜作首演，我當然要來賞識學習。”

陳博生被此事搞得焦頭爛額，孫伏園卻拍屁股笑嘻嘻走人，明天還敢來國泰劇院看《屈原》首演。

此君名叫孫伏園，民國期間的“副刊大王”，《阿Q正傳》就是他向魯迅邀稿的產品。

孫伏園可謂催稿狂魔，是很多民國作家心中的暗影，用曹聚仁的原話來講：“（孫伏園）圓圓臉，一團和藹，跨進門來，讓你曉得該是交稿的時候了。”

“好！”

劇院表裡，交相輝映，彷彿彼蒼也感到到了這個期間的暗中。

這兩人都不是共黨，隻是重慶本地的官員罷了，完整出於愛國熱忱才支撐《屈原》，即便過後被罷免也在所不吝。

那叱吒風雲、氣吞江山的氣勢，突破了監禁已久的心靈閘門，在窗外電閃雷鳴的襯托下，震驚了統統國泰劇院內的觀眾。

這是本年文藝界最顫動的事情了，周赫煊和《小王子》得靠邊站。

“霹雷隆！”

好多江北、巴縣、璧山、合川等鄰近區縣的百姓，傳聞北碚那邊還能看到《屈原》，紛繁結伴而來，導致北碚旅店全數暴滿。江北縣就挨著北碚，那邊的觀眾發明找不到旅店，乾脆看完演出半夜徒步回家。

垂垂演到第五幕，屈原被囚禁在東皇太一廟。俄然舞台上響起了交響樂，屈原在弘大壯闊的伴奏聲中吟唱《雷電頌》，醞釀多時的狂暴情感噴薄而出：“風！你吼怒吧！吼怒吧！極力地吼怒吧！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候，統統都睡醒了，都沉在夢裡，都死了的時候，恰是你吼怒的時候，應當你極力吼怒的時候！固然你是如何的吼怒，你也不能把他們從夢中喚醒，不能把死了的吹活轉來，不能吹掉這比鐵還沉重的麵前的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