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堅持[第1頁/共3頁]

今兒老祖宗陳氏大壽，除了盛宴外，還特地在鄰近荷塘邊的點翠堂搭了戲台子，又請了都城裡馳名的梨音班來唱堂會。

“老祖宗。”錦瀾抬眼看向陳氏，紅腫的眼眸唰的一下落起淚來，“求老祖宗為錦瀾做主！”邊說邊將一向手中的信箋呈給了陳氏。

尊稱從老祖宗改生長公主，由親變疏，祝嬤嬤以此做出了表決。

她毫不能再讓老祖宗以為本身軟弱可欺，不然，想走出侯府的大門，難如登天！

祝嬤嬤護主心切，不敢將錦瀾一人留在屋裡，當即就給陳氏磕了個頭，紅著眼圈哽聲道：“請長公主恕罪，求您讓奴婢留下來吧，女人年紀還小，有些事怕是說不清，奴婢在一旁候著，需求時也能分辯一二，毫不會擾了長公主和女人。”

錦瀾不清楚，那封信早就被陳氏付諸一炬，動靜天然也就瞞了下來。

陳氏深深的看了錦瀾一眼，內心忽的一動，竟似看到了幼時的本身，同母妃較量時，也是這般倔著臉，目光不平。

《拜月亭記》一共四折一契，剛唱到第一折末，一名梳著雙環髻的小丫環倉促跑進點翠堂，卻不敢靠近，隻站在最外邊墊著腳張望，臉上儘是的孔殷。

自從進了汝南侯府，不管老祖宗出甚麼招，她都采納迂迴遁藏，向來未曾正麵比武，可此時現在，已經容不得她退後半步。

錦瀾想也不想，直直衝著陳氏跪下，膝蓋磕在青磚地板上的聲響，蹦的世人牙根兒直泛酸。

陳氏進了外間，徑直走到上堂，剛落座，隔著裡間的垂花珠簾一動，錦瀾挑起簾子走了出來。

陳氏麵沉如水，她冷冷的看了眼祝嬤嬤，沉聲道：“祝嬤嬤，你先出去，我有話同瀾丫頭說。”

半月齋不大，是一處避暑的抱夏改建而成的書房，原是當年陳氏下嫁的駙馬，葉家的太老爺親手安插而成。齋中藏書雖不破萬卻也極多，有很多還是孤本遺珍。不過，打從駙馬爺仙去，半月齋也就空了下來，常日裡除了打掃的丫環婆子外，也就陳氏偶爾來坐上一小會兒。

薄薄的信箋怕是一向都冇分開過她的手，寒冬夜裡，接動手中竟還泛著暖意，陳氏略略的看了幾眼，臉上的笑容逐步斂去，很久才擱下信，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原想著明兒再尋機遇同你說，不想你卻曉得了。”

錦瀾縮在長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修的稍稍冒尖的指甲紮進肉裡，一陣生疼，她卻恍若未覺，目光定定的望著高堂上的老祖宗。

吳嬤嬤臉上突然一變，揮手打發了小丫環，然後倉猝折回陳氏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數語。

“老祖宗，讓祝嬤嬤留下吧。”錦瀾垂下眼瞼，看似恭敬的屈了屈膝，可認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的對峙。

陳氏冇想到錦瀾會這般直白的開口，本來還端著一絲慈愛的眼色完整沉了下來。

“錦瀾給老祖宗存候。”她快步上前給陳氏福了個禮，祝嬤嬤也緊隨厥後，跪下磕了個頭。

這麼說，祝嬤嬤說的話是真的？老祖宗當真早就收到了揚州的來信，並且清楚母親病危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