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殉國[第2頁/共2頁]

聞言，商快意轉頭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哦？我不是甚麼樣的人，又是甚麼樣的人？”

風吹過草地，拂起一陣又一陣的綠浪，風中帶著青草與泥土的芳香，本來是清爽非常的，但現在，風中也卷裹濃烈的，彷彿隨時能化為實體的血腥氣，刺激得人一陣作嘔。

在他們的四周，山穀兩邊的山頂上，兵士們一個個怠倦不堪，有些手裡捧著餅，吃著吃著直接就睡著了，而另有一些，底子已經吃不下東西，他們遍體鱗傷，傷口流下的血流淌到地上，將山頂染出了片片班駁的血痕，彷彿大地也受了傷。

“……”

旗號獵獵，堡壘森森。

不過就算她再是在乎儀容，這幾天的折騰下來，也都雅不到那裡去，這裡大家都是灰頭土臉，頭髮蓬亂，兩眼儘是紅血絲不說，臥雪的臉上另有幾處傷，可她毫不在乎，這一點小傷乃至連藥都懶得抹，就這麼任由那傷口流血，結痂，在她額頭上和下巴上留下了兩條疤痕。

“可貴……”

商快意笑了笑，道：“我在說，對方的阿誰將領。”

一旁的臥雪立即奉下水囊：“王妃，喝點水吧。”

臥雪點點頭，卻仍然隻是捧動手裡的餅，看著她不說話。

“……”

綠綃看了她一會兒，道：“你或許會殉情，但不會以身就義。”

就在她輕聲感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柔媚的聲音：“你說甚麼可貴？”

她口中說的滿是存亡，卻恰好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綠綃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凝重了起來，沉默了半晌，終究道：“這裡的事情本就跟你無關，你隻是要通過這裡去洛陽找你那位秦王殿下，何必把性命搭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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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親眼所見，她都很難信賴，那麼龐大一支步隊，竟然是一名女將統領。

當然，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你明顯，不是如許的人。”

“以是，對不住了，起碼還得留你幾天。”

說著，她輕歎了口氣，摸索著走到一邊一塊大石旁坐下——這塊大石是連在地下，深挖了好久都冇體例挖出來的，臥雪便將這石頭洗濯潔淨，上麵還鋪了一個軟墊給她靠坐，商快意坐下以後又看了看遠處，喃喃道：“不曉得蕭元邃從那裡尋來這麼個短長的人物。”

另一邊的綠綃則輕鬆很多，一邊喝水一邊吃餅，彷彿那乾澀得能把喉嚨都拉傷的餅對她來跟甘旨好菜冇甚麼辨彆似得，吃完以後還用水囊裡的水洗了洗手，再抹了兩把鬢角，把有些混亂的頭髮梳理整齊。

“……”

可即便如此，商快意還是硬生生的嚥下了喉嚨裡那一陣翻滾，然後將在嘴裡嚼碎的乾餅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商快意笑著搖點頭：“現在不可。”

商快意又轉頭看著她：“如果能夠，我真想你去幫我探聽一下。”